谢浮转眼看他:“不必多思,我自会护你周全。”
思绪被打断,沈寂轻轻笑了。
他摩挲着谢浮手背,没去反驳:“好。”
谢浮微顿,再看他毫无异色的侧脸,才转向身前,语气平淡:“你与云,又所谈何事?”
想到收起的信,沈寂随口说:“我和他能有什么可谈。”
谢浮扣紧他的右手,对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是吗。”
契约的起伏在心底也清晰可辨。
沈寂无奈,只好补充:“我跟你说过,他是我的任务。”
谢浮语气愈淡:“你也曾教我于你坦诚相待。”
沈寂微抬手示意:“再用力,这只手要废了。”
谢浮蹙眉:“信口雌黄。”
话音落下,沈寂直觉手上的力道放轻,含笑看他一眼,才说:“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答应我,听我说完之后,不能生气。”
掌心的力道复又收紧。
沈寂还没止住他的动作,抬眼就对上这双见惯的冷厉银眸,眉峰不由轻跳。
“生气?”
谢浮语气如常,“你与云究竟有何作为?”
见他没有半点要答应的意思,沈寂想了想,说:“云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目前是我单方面征求他的意见。”
闻言,谢浮沉沉看他。
沈寂话音止住,先劝一句:“没进正题呢,你气什么?”
谢浮冷声道:“无妨。”
胸膛间翻滚的浪潮越汹越涌,难以平静。
这不像无妨,是非常有妨。
但他说无妨,沈寂沉默片刻,没去拆穿,继续说:“我劝他以后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没必要给你当牛做马。”
谢浮神色未动。
汹涌的浪潮陡然停歇,沈寂一时没能理解。
云和谢浮之间的恩怨先不谈,单是劝退得力助手这一点,谢浮就有充分的理由动气。偏偏谢浮这次极其大方,大方得有点反常。
不该生气的时候生气。
该生气的时候,气消了。
毫无规律,没有逻辑,这是神魂之契也摸不透的思路。
“还有呢。”
“还有?”沈寂笑问,“这还不够?”
谢浮看着他,又道:“你劝他,离开岐山?”
“也不一定是离开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