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晔回过神,目光冷扫向看向助理。
这眼神!好可怕!!
钱元一僵,不敢直接点破对方这会儿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以前在总公司也都是Janis给老板准备那些。
现在,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易感期征兆,只能小心询问:“您身体还好么?不如先回去打个抑制剂……您下午还有场重要会面。”
“不用。”
顾晔收回视线,看文件,“我没事。”
他没事,他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咖啡店外的一些画面,不由的想起了些陈年旧事。
想起街边那个兴冲冲投身于其他Alpha怀抱的小少爷,也曾经想方设法的缠他,仿佛被信息素支配的动物,不懂羞耻、看不来脸色,只抱着他的手臂贴在他身上偷偷嗅,被发现了就笑得一脸殷切和无辜。
“得益”于从小记忆力好。
顾晔想:别说十年前,就算三四岁发生的事他也都还清楚记得。
他没有刻意去记,只是不由的想起。
“好的。”钱元应声,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忐忐忑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疑心作祟,下午跟合作方会面时候,钱元总觉得他们Boss的情绪好像比平时更冷,包括语气神色,都仿佛透些不耐。
可仔细一看,又觉得顾晔很正常。
再待下去都要神经失常了,钱元找借口到包厢外透气,心里想着要不要向大洋彼岸的Janis打电话求助。
这一拐两拐的就走到了会所门口。
外头天色敞亮。
有个穿制服马甲戴口罩的小哥蹲着捡地上散落的快递盒,有人打着电话疾步走过,不注意撞到了他,他蹲姿不稳,东西又掉一地。
男人回头,做了个道歉手势,走了。
江宝晨郁闷的轻努了下嘴,小声嘀咕了句没关系,抬手压压后颈的抑制贴,继续捡盒子。
捡到一半儿,多出一只手帮忙。
看到递到面前的盒子,江宝晨受宠若惊,抬头看是个陌生面孔,他忙伸手接过,弯起眉眼,“谢谢你!”
“不客气。”钱元跟着笑了,瞬间心情都好许多,捡起剩下的快递盒帮他放到电瓶车上,看他眉眼漂亮笑容真诚,猜测年纪不大,“你是快递员么?”
“不是,我是‘快帮公司’的。”江宝晨说:“原来的快递员有急事,下了单,让帮忙送下快递。”
“‘快帮公司’?”钱元惊奇,“连帮忙送快递都行。”
“那当然~我们公司能人辈出,别说帮送快递,帮洗衣做饭写作业带孩子都行!只要不犯法,随叫随到,不过收费高,他们送快递一个八毛钱,我们是按单,三十块起下单,这个单六十块,是同个小区的件儿,送去驿站就成要不了一小时。”
什么都行……钱元心念一动,“小哥,有名片吗?”
钱元看着名片才反应过来自己草率了。
私底下,他们老板排斥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和目的进入私人领地。
他这个唯二的助理,也是在跟了三四年,才稍微熟稔了……指甲盖那么一点。
但想起那双水亮的弯弯大眼,钱元鬼使神差的没丢掉名片,而是塞进钱包的最角落夹层。
再给Janis发去信息:老板这两天情绪不太对,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