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伤口却永远鲜血淋漓,一辈子都不会再好了。

“他妈妈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在哪?他爸爸跳楼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你在哪?公司被拉横幅、江家房子被闯被砸,他哭着喊你名字的时候你在哪?!”

那天贺靳林的质问响在耳边。

可分明还有更多。

顾晔想,江宝晨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移植腺体的时候有多害怕?

被发情期折磨得疼痛难当的时候,又哭了多少次。

娇气贵重如江小少爷,有点磕磕碰碰都要喊半天,就是手指头烫出一点红,也哭鼻子,红着眼要人一天三次的帮忙擦药膏。

十年。

于自己而言不过是实验室里的几千个相差无几的晨昏。

对江宝晨来说,却已经过完一个人生。

“您好,两位的菜都上齐了。”

侍应生把最后一道菜送上桌。

Janis笑着跟他道谢,惹得年轻小伙儿红了脸。

等人走后,在此之前已经费尽口舌的Janis看向好友,无奈又无语的说:“顾,是你找我出来不是我找你,分个手而已,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不说话不吃菜就只喝酒难受的话,也随你便了。”

作者有话说:

?

第66章

Janis想用激将法,可惜这招在顾晔身上半点用没有。

所以下半夜,他只能认命的把烂醉如泥的好友抗去附近酒店。

进到电梯,Janis看着电梯壁里的自己扛着Alpha的模样,想一想平时顾晔那冷脸,不禁抖了一下,说:“顾,这是没办法,我也不想碰你的,醒来后别找我算账。”

想了想,Janis又说:“而且我为了你特意把机票改签了,本来明天就能见到小元元。”

这么一说就一点儿不怕了,等顾晔醒来,自己都已经在回国飞机上了。

于是扛着那一百五六十斤重的家伙,Janis继续咬着口音吐槽:“找我出来,又是个锯嘴闷葫芦,什么都不肯说。”

“那我这一晚上就是在浪费阳寿嘛!”

顾晔醉死过去,什么都没听见。

凌晨三四点,天还乌黑。

床上的Alpha突然惊醒过来。

顾晔喘着急促的呼吸坐起身,然后去摸灯。

房间陌生的布局让他找了半天才摸到开关,灯亮了,照在他充满血丝的双眼上。

顾晔穿好外套鞋子,下楼,拦了辆开夜车的出租的士回去医院。

空旷静谧的长廊,顶头亮着一节节森白的节能灯。

顾晔一个人走到病房外,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一个Alpha伏趴在病床旁,握着江宝晨的手。

江宝晨还在昏睡,脸色苍白,被褥下都看不到他呼吸时的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