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
沈竹绾唇角勾出一道冷嘲的弧度:“本宫有何可气的?”
“哦。”少女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沈竹绾身上冷气愈发重时,才听她道:“我没有乱花钱,我怕那些人对着那张脸肖想你,所以才想把她拍下来的。”
说着,她似是有些生气:“先前在大厅里何家兄弟两就是的,他们两肖想你,然后被我削了。”
怀中少女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和眼角,眉眼弯弯:“跟着影一练还是有用的,你看,我只被打了这么两下。”
沈竹绾借着月光看见了少女眼角和嘴角的淤青,以及略带傻气的笑。
明明被人打了,还能笑得出来。
但不可否认那一刻,沈竹绾多年未曾泛起波澜的心,轻微的动了一下。
沈竹绾抱着她的手不禁用力了些:“为何?”
“什么为何?”
沈竹绾低下头,看着脸色通红有些喘息的少女,轻声道:“为何你要生气?”
季容妗没有回答她,她的脑袋开始往她脖颈蹭,湿漉漉的汗珠沾染她的肌肤,带着喘息的话轻轻落在她耳边:“公主,我好难受。”
许是她离那熏香太近,因此反应较大。
沈竹绾轻轻垂下眸,到底没有再问,只出声安慰道:“一会就到了。”
少女安稳了下来,只是依旧蹭在她脖颈间,寻找着凉意。沈竹绾一年四季身上都凉,自然便是最好的降热神器。
季容妗混沌期间不断用脸贴着那带着凉意的肌肤,很快又觉得不够,比起这般贴着,她更想咬上去。这样想,她也是这般做的。
彼时,沈竹绾正看着另一边有些心虚的影一,淡淡下令:“去找江太医……”
话未说完,便闷哼着断了后边的话。
影
一疑惑扭头,便瞧见驸马与公主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准确来说,驸马在咬公主。
一瞬间,影一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她连忙扛着肩膀上的女子,螺旋式飞走:“属下遵命。()”
影一离开后,沈竹绾这才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脑袋,示意她松嘴。
季容妗不依,但没过多久便又趴在了她肩膀,反反复复喘息着道:公主,我好想把衣裳脱了。?”
沈竹绾有些无奈地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不行,驸马,再忍忍。”
季容妗又慢吞吞“哦”了一声,倒在了她的肩膀。
沈竹绾眼底浮现些笑意,她这般模样,倒是听话……
脖颈上再次传来的痛意让她止住了后边的想法。
听话,但不多。
金喜在门口第一百零八次抬头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从天而降的沈竹绾,她连忙迎了上去。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见驸马趴在公主的肩膀上,迷迷糊糊说着什么。
而公主,没有让她帮忙扶着的意思,只对她道:“端些冰水来。”
金喜连忙下去了,再回到房间时,驸马已经被放到床上,翻来覆去着,要扒自己的衣裳。
公主似是有些无奈,按住驸马的手,却被驸马反手握着贴在脸上。
金喜哪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便愣住了,愣愣地将水端过去时,余光还瞥见了公主脖颈处留下的红痕。
红痕?!!
金喜震惊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要接替公主的活。
沈竹绾瞥她一眼,复将视线落在季容妗身上:“你先出去吧。”
金喜“哦”了一声,退出门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方才公主脖颈上的红痕。
看起来便像是咬的。
正胡思乱想期间,影一回来了。
她一只肩膀扛着女子,另一只手夹带着江太医来了。
江太医甫一落地,便干呕了几声,扭头指着影一:“小姑娘,能不能考虑一下老人家的身体?”
影一摸摸鼻子:“抱歉,时间紧急,公主在里边等着呢。”
江太医又干呕了一声,这才用怀中的脸帕擦了擦嘴,走进了房门,离去前,脸上的青色还没有褪去。
.
季容妗只感觉很热很热,她想脱衣裳,可公主总是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脱。没过多久,令她心旷神怡的凉意覆在了她的头顶。
再之后,好似有人给她把了把脉,又给她吃了点东西,她便昏睡过去了。
一觉直到天明。
季容妗睁开眼,睡得神清气爽,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裳。
昨日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疑惑地掀开被子,忽地想起,她昨日似乎和那花魁独处一室——也不是,还有两个男子。
也不对,那男子口中好像发出了公主的声音。
季容妗摸了摸后脑勺,开始细细思索,越思索脸色越精彩。
()在记起她啊呜一口咬上公主的脖子后,季容妗已经开始掐自己的人中。
她怎么敢的?还不止一次?
胡思乱想间,冬梅两眼放光地走了进来:“听说公主脖颈上有一道红痕。”
季容妗:“……我要去上朝了。”
冬梅幽幽地瞧着她:“驸马今日休沐。”
季容妗:“咳……我要沐浴,备水。”
这下,冬梅没再说什么,出去给她准备水了。
季容妗闭眼长叹一口气,她能活到现在,全凭公主人美心善。
季容妗泡在水里时,还在想着自己咬的那两口,都留下红痕了,想必已经破皮了。
想着想着,季容妗便想到了罪魁祸首,那个花魁屋内点了催情香?
不过想来也是,青楼那样的地方,的确有这样的传统。
沐浴完,季容妗穿好衣裳找到影一。
“影一。”季容妗走到她面前:“昨夜那个花魁呢?”
她隐约记得,应当被公主叫影一带回来了才是。
影一面色有一瞬古怪,很快又恢复如常:“关在柴房。”
季容妗点点头:“公主打算怎么处置?”
影一:“公主未曾下令。”
顿了顿,继续道:“公主近些日子繁忙,怕是不能处理这件事。”
意思是叫她处理吗?
季容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这事算得上一件大事,毕竟事关公主的形象,季容妗到大理寺后,第一时间便下令,让人将那老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