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茶艺速成班

任务又失败了 西西特 7179 字 2023-11-03

谢母审视丈夫:“顾知之的行踪,你真的有眉目了?”

谢父在读儿子写的字,好似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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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人在京市。

那晚他中枪昏迷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第一反应倒是没有慌,他本来就不想再以周巷的身份留在季家,不管是怎么离开季家的,只要是出来了,那就让他解决了目前最头痛的事情。

陈子轻昏昏沉沉不知多久,迷糊间对着身边不知谁说茶语。

小助手汇报日常进度。

【每日茶语5,完成度1/5】

有效。

说明身边人是男性,大帅哥,身高一八零以上。

陈子轻凭着宿主的职责胡乱说完达成数量就晕了过去,他意识彻底恢复的时候,入眼是季易燃的脸。

季易燃离他很近,没想到他会醒,愣了一瞬,却没退开。

陈子轻的脸上有季易燃的气息,一声一声的,带着生命的蓬勃与热度。

季易燃忽然捂住他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我知道你每天都要茶我,所以我不敢让你昏睡超过一天,我让你醒来,说完再睡。”

陈子轻反应迟钝:“噢,谢谢啊。”

季易燃坐在床前,低着头凝视他:“为什么要挡枪?”

陈子轻唉声叹气:“别提了,误打误撞,疼死我了。”

耳边有短促的低笑,能听清喉头震动和吞咽声,陈子轻脸有点热,他不自在地找话题说:“我坏你计划了?”

季易燃道:“没有。”

陈子轻感觉是有的,但季易燃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季易燃见他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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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易碎品一样放在床头。

陈子轻被季易燃这套流程给搞出了汗:“我这是在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季易燃把水杯递给他,“你的事已经办成了,你这个身份不能在季家常留,我也看出你想快点走,于是我制造了一出金蝉脱壳。”

“所以我死了?”陈子轻改口,“不对,周巷死了?”

季易燃:“嗯。”

陈子轻接过水杯捧在手里,他张嘴喝的时候抬眼:“你爸没起疑心吗?”

季易燃平淡道:“他顾不上,身体精力有限,许多事都是我负责。”

陈子轻放下心来:“今天几号啊?”

季易燃说:“二十三号。”

陈子轻想了想,他是月初用的这个身份皮,那距离到期还有段时间,到期前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了。

季易燃望着眼前人,他的经验是从那个人的两个前任身上吸取来的。

他人的正确方式,他要学,他人的错误方式,他避开。

陈子轻把水杯给季易燃,他在心里问监护系统:“枪伤会出现在我原来那副身体上面吗?”

系统:“会。”

陈子轻自我安慰,没事,季易燃发现了也不会问他。

季易燃只会自我消化,自己把自己纠结的地方抚平,不让他多想。

陈子轻垂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裤:“谁给我换的衣服啊?”

“只能是我。”季易燃没有看他。

陈子轻嘴一抽,这“只能”用的。他再次明知故问:“裤子呢?”

他瞥季易燃通红的耳根:“也只能是你。”

陈子轻不逗他了:“谢谢你帮我换衣服。”

完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换下来的衣服,不会也只能是你洗吧?”

季易燃没开口。

但陈子轻已经从他气息的变化中得到了答案,所有都只能是这位小季总亲历亲为。

房里虽然很静,却不沉闷。

陈子轻下床活动,他四肢没受伤,能适当的走走。

季易燃把他睡过的床被铺好:“你暂时住在这里,我每天都来看你,时间不能固定。”

陈子轻摆手说:“你可以不用冒险过来。”

他站在窗边,指着院子说:“那有个保镖又高又帅,可以代替你。”

背后没了声响。

陈子轻回头发现青年背对他,两只手维持牵床单的动作,衬衫袖口下的性冷淡款色腕表若隐若现,看着就让人很想靠上去的那片背十分僵硬。

他挠挠头,哎呀,说错话了。

“随你吧。”陈子轻说,“你想来就来,前提是做好自我防护。”

……

季易燃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那位保镖所站的方位。

保镖灵敏地走到主子面前:“季总有吩咐?”

季易燃理

“()”

季易燃却又说:“你留下。”

万一他哪天出意外来不了,有这个人在,顾知之就不会慌。

季易燃开车离去,季常林的一些隐藏势力他还没挖出来,他暂时都坐不上家主的位置。

可他没时间了,他怕出现对他不利的变数,所以他只能选择别的办法达成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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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家最初那个风水师的后代被季易燃的人接进京市的时候,迟帘踏上回国的飞机,接手被谢家在幕后指使打残的分公司。

季易燃在朋友圈看到了要给迟帘接风洗尘的消息,他把手机息屏,动身去见那个人。

仿佛是新郎官去接新娘子,提前去熟悉这一路的环境和心态。

此时正是八月底,天还很热。

陈子轻等来季易燃,由着他给的伤口换药,在这过程中顺便他日常做完了。

季易燃将沾着血污的纱布放进垃圾篓:“今天怎么吃喝了一点汤?”

“饭吃多了,哪还有肚子装汤。”陈子轻说。

季易燃把他的上衣拉回去,一颗颗地给他扣上扣子。

这么个小事都要严肃认真对待。

陈子轻打量近在咫尺的季易燃,怎么感觉他眼睛鼻子嘴巴哪儿都写着“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七个字。

“你说我摆平我爸,你就要我。”季易燃忽然开口,“算数吧。”

陈子轻瞬间回神:“你摆平了?”

季易燃看似答非所问,却又给出了完美的答案,他说:“我能让我爸答应我们的婚事。”

陈子轻整个呆住。

季易燃没有掐住他的脸让他抬头,而是自己弓着腰背低头,凑近说:“我们结婚。”

陈子轻好半天才找到声音,音量很小,近似自言自语:“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还要结婚的吗?”

季易燃听力好,他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缄默片刻,低低道:“先结婚,再谈恋爱。”

不是高高在上的通知,是卑微谨慎的请求。

陈子轻推季易燃,没推动,他又推一下,还是没推动,忍不住羞恼地说:“你别凑我这么近,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不好。”

季易燃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我在这里可以吗?”

他绅士体贴地说:“不可以,我就出去。”

陈子轻一手挡脸,一手挥了挥:“可以可以,你就站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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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桌上有药片和甜点,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季易燃每次来都会带一束,水是他换,花是他换。

陈子轻的视线在房间四处走了几个来回,停在背对他站立,一下都没乱动的挺拔青年身上。

怎么办,这家伙要和我走先婚后爱路子。

陈子轻愁死了,他对季易燃的性情或多或少已经有些了解了,根本不是表现那样,寡言少

()语且单纯。

并不是,

季易燃有小心机的,

可会了。

陈子轻使劲薅了薅头发:“结婚不是闹着玩的。”

季易燃说:“不玩。”

陈子轻提出很致命的一点:“你爸没有其他兄弟,你家族就你一根独苗,我生不了宝宝。”

季易燃承诺:“不要宝宝,只要你。”

陈子轻伸出手指瞅瞅,他这无名指戴上戒指合适吗,对了,戴戒指的时候不是他这个身份皮,是顾知之戴。

“我想不出你爸怎么认我这个儿媳。”陈子轻撇嘴。

季易燃申请道:“我能去你身边说?”

陈子轻不太想跟他面对面,他那眼神深得很,怪撩人的:“你在门口不能说啊?”

季易燃只好停在原地:“你和我结婚,其他的,都是我的事。”

陈子轻说:“你爸欺负我呢。”

季易燃掷地有声:“站在你这边。”

陈子轻垂眼看脚上的拖鞋:“那你能反抗吗,你家的家规那么严,都不准在家里跑动。”

季易燃一次说了三句话,不做任何停顿,显然是有备而来。

“结了婚在家住一段时间,后面我会让我们有个合理的理由出去住。”

“你边找工作边考驾照,我也会教你开车。”

“等你的工作定下来,我就在附近选个带院子的住处,再把小花接过去,下班我们一起遛狗。”

陈子轻托脸,季易燃都给他考虑好了,他一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挑的了。

季易燃摩挲去掉陈年挫伤的指腹:“我不是要你立刻给我答案,你可以想,我不急。”

陈子轻给了他的背影一个白眼,算了吧,你还不急,我要是不答应,你待会回去都能坐在车上哭。

“行吧。”陈子轻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要想多久?”季易燃把双手放进西裤口袋里,表现出轻松的姿态,“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我是说,就按你的来。”

季易燃的身形滞住。

陈子轻越过他要去院里:“先说好了,你爸那边我是不会管的,多少困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面对。”

手被拉住了。

季易燃的手掌从他的手腕划到他小臂,一路摸到他肩膀,圈住。

他闻到了来自季易燃身上的,汹涌猛烈的味道。

——藏在阴影里的希冀,暗恋,眷恋,都在这一刻飞到了阳光下。

“季易燃,我这副身体要用两个月,还早着呢。”陈子轻说,“我不能用周巷的身份跟你结婚。”

“我知道。”季易燃只是圈着他的肩膀,没有做别的亲密举动,眉间落满熟练自然的克制隐忍,“我想先定下来。”

陈子轻撇撇嘴,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其实他想在一个月之类就定关系谈上,虽然这关系超过他预料,但也算是在理想的时间内确定了吧。

距离一个月还有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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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的后代继承了他生前的所有技术,甚至在天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不想进这一行。

因为那个老人死于非命,他们作为后代也过得不好。

这都是老人在风水事上留下的“福报”

现如今老人的后代又被卷进了豪门谋权设置的风水局中,还是变相的续他的路。

像是命数。

那后代在季家研究了两天,在纸上写了一份生辰八字交给季家父子。

“你们要尽快在住处附近找到有这个生辰八字的人。”

他说,“这个人能解决季家所有不顺。”

住处附近不就是两个邻居,从主子到佣人,逐一调查了,没有一个人是纸上的八字。

季易燃问风水师的后代,是不是哪个数字写错了。

后代说:“没有错。”

季易燃欲要重新核查两家的相关人员八字,书房里倏地响起声音。

“漏掉了一个。”季常林说,“谢家小子的未婚妻没算上。”

季易燃道:“婚约取消了。”

“那就是前未婚妻。”季常林哪在乎这种小事,“去查吧。”

季易燃去查了,他很快将结果送给他爸,“是纸上的生辰八字。”

季常林精神疲乏:“把人带过来。”

“找不到,”季易燃说,“迟家,谢家在找他,一堃也托我帮忙找,都没消息。”

季常林看向风水师的后代,手在纸上点两下:“这个八字的人,还活着?”

对方点点头。

季常林问:“在哪个方向?”

季易燃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

风水师的后代安静一会,说出几个信息:“本市,南边,有水的地方。”

“范围太大。”季常林说,“但是找也能找到,是吗,易燃。”

季易燃抿着的唇微松:“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找到他,活的。”季常林问风水师的后代,“找到以后,直接让他住在季家?”

“最好是进祠堂。”

书房气氛剧变,随时都要引发一场暴||乱,却又在生死关头的现实之下难以发作,只能成为一个哑炮。

季易燃眉头紧锁,颇为不认同。

季常林把玩指间的白棋:“易燃,爸年纪大了,娶个同性小辈会晚节不保,让他进季家祠堂的任务交给你了。”

季易燃面色极为严峻:“可是,我,”

季常林不耐地打断:“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季家没有这样的基因。”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停下把玩白棋,不知道摸多少遍了,在想谁。

“先娶了,稳定下来再说。”季常林懒得在这事上多费口舌,他只想快点试一试新的八字之人能不能解决季家和他本人的困境,“不是让你牺牲自己和他圆房,只是牺牲你的第一段婚姻名额。”

季易燃透露自身的另一个难处:“爸,你可能没留意,他跟我两个发小,都有过感情。”

季常林说:“你不参与,显得不合群。”

明明是调侃的话,却因为场景时间和听说这话的人而没了那份意味,只有坐在会议室里的不苟言笑。

季易燃神情冷淡:“他对我,没意思。”

季常林把白棋放在文件上面:“那是你该反思的事,为什么他能看上你两个发小,却看不上你,你该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季常林的儿子应该远高于他人。”

季易燃陷入漫长的静默和沉寂当中。

似是面对父亲常年的独||裁|控制,有苦难言,十分不愿。

最终还是不可抗力的屈服,应声道:“好,我想办法找到他,让他同意。”

季常林又咳了点血丝出来,他喝茶冲掉口腔里的腥味:“那就这样,你把我儿媳带到我面前,我给你们举办一场比谢家订婚宴还要盛大的婚礼,让你压过你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