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自己激活了什么任务,没想到是——
系统:“请陈宿主在一分钟内当街跳一支儿童舞曲,边跳边唱。”
陈子轻呆滞住了。
这是什么任务,没见识过啊。
陈子轻茫然地说:“222,我能不能问一下,我这个任务它是怎么出现……”
系统:“倒计时60秒,开始。”
陈子轻还呆着。
系统:“60,59,58,57……51,50……”
陈子轻猛地站起来,怀里的拨哐当掉在地上,他顾不上扶好,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凭着不知从哪挖出来的记忆跳了一首《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跳完还来了个下场的动作。
系统:“完成度过了及格线,一千块已送达。”
陈子轻没理会路人的反应,也没管罗汉鞋里抠住的脚趾头,他摸僧衣前襟,没摸到纸票,就检查宽大的袖子。
指尖触碰到了一叠。
陈子轻差点喜极而泣,原来这个222喜欢搞恶趣味,他会通过个人自制的限时小任务给宿主提供便利。
那线索提示也会有的吧。
就是给任务前不说明奖励,像抽盲盒。
但这丝毫不影响宿主的积极性,万一就碰到重要线索了呢,谁敢不做。
陈子轻捡起拨擦擦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2哥,谢谢你。”他对222表达谢意。
系统:“多劳多得。”
陈子轻:“嗯嗯!”
他问道:“2哥,你常给你手底下的宿主安排小任务吗?”
系统:“只是做任务,多无聊。”
陈子轻心下犯嘀咕,怎么222一副很了解宿主心声的样子,难不成是宿主出身?怎么可能。
系统:“想知道什么是天堂吗?”
陈子轻秒答:“不想!”
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
明明是单一的机械声,陈子轻却仿佛听见了嫌他没出息的冷哧,伴随强大的气场。
系统:“我管辖的是悲情系列温馨系列喜剧系列等,宿主穿书,一进去就会拿到原书剧情,你这也有原架构,要不要?”
陈子轻呼吸急促:“要,要要,我要!”
系统:“不行,滞销品私设多,除非使用道具,否则不能更改。”
陈子轻撇嘴,逗他玩呢。
系统:“想不想做改变主角或配角命运的任务?”
陈子轻诚实道:“想。”那模式一听就比他经历的简单得多。
系统:“你完成一个任务,就能摆脱滞销品,接你想接的任务模式。”
陈子轻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系统:“这架构师的作品,除了你,没人做,被你承包了。”
陈子轻的脑袋垂得更低,444好像也提过这事。
系统:“他靠架构作品获得的积分给他男人赚生命点。”
陈子轻边吐“阿弥陀佛”边想,那这么说,他还在做好人好事?
系统:“你给他打零分,他就会找你。”
陈子轻犹犹豫豫:“还是别了吧,害人的事我不做,缺德。”
系统:“朽木。”
陈子轻没反应过来,脑中就蹦出了机械声。
系统:“妈的,都他妈找死。”
“2哥?”陈子轻试探。
【系统不在线,有事请在叮一声后留言】
陈子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222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
陈子轻拿着222给的钱去营业厅。
业务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小师父,你现在用的套餐是58的,我看你每个月流量都不够用,需要另外购买,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套餐。”
陈子轻搞不清原主在山里用流量干什么,手机上也没找到什么记录,他说:“我想换个基础套餐,8块钱的那种。”
业务员从电脑前抬起头。
陈子轻跟她对视:“施主,贫僧可以换吗?”
业务员说:“可以。”
“那你把身份证给我。”她继续敲击键盘,“你坐一下,别站着。”
陈子轻在行囊里掏翻出身份证。
业务员的声音夹在敲击声里:“小师父,你真的不但不换个流量套餐,还要把原来的套餐改成基础套餐吗,你每个月支付在流量上的费用都有一两百,这很不划算。”
陈子轻:“……”
原主是驴啊?!宁愿多花那么些钱买流量,也不半个优惠的流量套餐。
我有网瘾吗?
【你有网恋。】
陈子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那他怎么没在手机上发现痕迹?他刚登入的时候,原主手机里的联系人原本就只有“师父”。
【你们下山前闹分手,你删除了男朋
友的号。】
删了好。
前任务必死透,不要诈尸。
.
陈子轻完成小任务获得的一千只用了八块,他却没找宾馆,就在公园讲究了一晚。
春末,后半夜还是有点凉的。
陈子轻躺在长椅上靠着行囊看月亮,和尚在外修行,估计就是随便找个地方过夜,磨练心智。
哎,睡吧睡吧。
陈子轻闭上眼睛睡去,他天一亮就找了个公共厕所的水池洗漱,回到公园继续躺着。
来了晨练的人,陈子轻就坐起来,装作打坐。
一天昏头昏脑地度过,傍晚时分,陈子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地铁站等着。
人流越来越大,陈子轻为了不影响通行换了几次地方。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陈子轻打着哈欠活动脖颈,就这么看见了要等的人。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蹲在路对面的花坛边,手里拿着一根考场,快吃完了。
陈子轻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他拖着行囊过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青年拿着竹签的左手上面。
这手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照,不像活物。
像是立体的图画。
陈子轻看晚霞在青年修长的指尖上闪耀:“岳施主,你来了怎么不喊我?”
岳起沉从花坛边下来,他还是昨天那身衣裤,头发随便往后抓了几缕扎了个乱糟糟的揪,左眼下那颗小痣,让他的粗糙中平添了一丝精致。
陈子轻瞅着没理睬自己的高大青年,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抿抿干燥的嘴说:“你在等我反悔?”
岳起沉的眼皮掀了掀。
陈子轻捕捉到了他的细微表情,猜测顿时就被验证了:“岳施主,我入世不是漫无目的,我要查我自己的……”
岳起沉忽然打断:“加蓝师父,你有眼屎。”
陈子轻说:“你也有。”
岳起沉把竹签掰断:“老子骗你的。”
陈子轻仰头:“我也是骗你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个高的个矮的脖子都酸。
“嘁。”岳起沉困顿地捋了捋额发,眼帘耷拉下去,他将两截竹签丢进路边垃圾桶里,驼着宽背走,运动鞋在地上摩擦出颓废的声响。
陈子轻想问现在是不是要去客户的住处,前面便传来青年没精打采的话声:“小和尚,我这单让你来试手。”
“不是说自己略有研究吗,”岳起沉没回头,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抬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次机会,如果你表现不错,能用什么楞严咒还是大悲咒去除污垢,那就让你……”
陈子轻往下接:“让我得到一半的酬劳?”
背对他的身影徒然停住脚步,仅仅是从背影看,都能感觉到对方在承受割肉之痛。
陈子轻目瞪口呆,这扑面而来的守财奴感觉……
好像又不是纯粹的财迷跟守财
奴之类,冷冰冰的。
陈子轻没在这时候挑战他的底线:“行,就按岳施主说的来。”
.
春风卷起几片落叶,阴沉沉的天气,阴沉沉的矮楼,屋檐下垂下几根藤蔓,一直延续到一扇斑驳窗户上。
窗户的外面装着防盗窗,因为常年没人,早已是锈迹斑斑。
这样的老楼,一般也只有些老人居住,户主就算有心出售,却也常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