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那头挂了。
赵帆尽攥了攥手机,随手摔地上,阔步就往宿舍门口冲,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满面横冲直撞热血沸腾的妒火滞了下。
“嘭”
门被他暴力甩上,他蹲下来,两手抱头,手指深深埋进蓬蓬的卷曲短发里。
那人是小遥的未婚夫,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他跑过去有什么用。
赵帆尽正在无能狂怒之际,偏偏孟于卿还在喊小遥,他不敢说爱不敢追求怕朋友没得做的人,早在八百年前跟孟于卿好过了。赵帆尽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端出来走到孟于卿床铺前,把盆举到他头顶,全部对脸倒了下去。
孟于卿的意识全醒了,他头上脸上都在滴水,被子枕头也湿了,整个人十分狼狈:“赵帆尽,你发什么疯?”
赵帆尽把空盆一丢,哐当掉落在地发出一串颤音:“我给小遥打电话,接的人是他未婚夫,跟我说他在午睡,我听到了——”
话声一顿,他抬起手臂,对着手背舔||了舔,含||住一块肉||吸||吮。
“这种声音。”他的面部表情因为嫉妒而有点扭曲,“你看过片吧,懂吧。”
孟于卿烧红的脸色变了又变,过高的体温不受控地极速下降,后背很快就冒起了丝丝凉气,可他却又在下一刻感觉自己身上开始出汗,越来越多,整个后心都被汗打湿了,就连额头都渗出一层薄汗,他喉咙发干,脑中是望北遥躺在床上,衣服卷上来凌乱地堆在他脖子上面,那男的趴在他身上。
太脏了,真恶心。
孟于卿拉了拉身上的湿被子,嗓音莫名沙哑:“那你跟我说干什么?让我帮你分析出你心上人未婚夫当时在亲他哪儿l,亲了多久?”
赵帆尽咬牙切齿:“你不是他前男友吗,我作为他的爱慕者,跟你聊聊。”
孟于卿马上就意识到,赵帆尽能知晓这个信息,是他发烧期间说漏嘴。他抿住唇,面色沉了下去。
赵帆尽见他沉默,对他竖起大拇指道:“孟于卿,你可以啊,我平时在宿舍里可劲儿l的宣扬怎么怎么舔他,你是当乐子看的吧。”
孟于卿讥笑:“你舔他,不就只顾着自己舔爽了。”
赵帆尽一拳砸在铁护栏上:“操,少他妈放屁!”
孟于卿的床铺震了震,他捞着湿淋淋的刘海捋上去:“不然你还做了什么,你缠了他几个月,有收获吗,有研究吗,复盘过?”
赵帆尽呵呵笑了两声:“孟于卿,你行,你还不是成了他前男友。”
孟于卿忽而抬眼:“你不会以为是他甩的我吧?”
说着就凉凉道:“他在你手里是个宝,在我这可不是,顶多算棵草。”
赵帆尽脸色铁青:“妈的,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甩的他?孟于卿,你真不配吃好东西。”
想到什么,赵帆尽的怒气被另一种情绪压制,啧了一声:“既
然是你甩了他_[,发个烧小遥小遥的喊,还怪他不给你送伞,我操,你他妈别太好笑。”
孟于卿眉心一点点蹙紧,他说过那种话?怕不是他烧糊涂了,防备功能出现故障,被外星物种入侵了大脑。
这种有损自尊的事先放一边,孟于卿面对赵帆尽的嘲讽,不冷不热道:“好笑吗,他踮起脚搂着我的脖子和我接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赵帆尽犹如被人打了一棍子,懵了。
孟于卿不认为赵帆尽这傻逼会跑到望北遥面前求证,所以他肆意编造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为何意的谎言:“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探出点舌尖想要被咬的样子,又乖又骚。”
赵帆尽粗声喘气,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他梦都不敢这么做。
是乖,肯定也骚,想想就很好弄。
要是他的就好了。
怎么就不是他的呢,他认识小遥认识得晚了,早点认识就好了。
赵帆尽把宿舍里的四把椅子挨个踹翻。
孟于卿轻松就刺激到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赵帆尽,心里却没有多少畅快,反而走起了神,他第一次去那个小区找上门,在门口碰到那厨子,问望北遥住不住在那里,对方说没听过,不认识。
这次再打交道,那男人丝毫没有半分担心他会当着望北遥的面戳穿的慌张。
甚至给他一种,即便他戳穿了,那男人也吃定了望北遥的感觉。
有恃无恐。
“当初要不是我看不上,他早就是我的形状了。”孟于卿难掩被耍的恶意,“即便如此,他未婚夫也还是吃我吃剩的。”
赵帆尽觉得孟于卿还有后半句,后半句是,而你想吃我吃剩下的,都争不过别人,吃不上。
“你是他生日那天成病狗的,”赵帆尽还击道,“怎么,去找他了,看到他跟未婚夫恩爱,受了气,怒火攻心一病不起?”
赵帆尽哈哈大笑:“孟于卿,你别是发现他长得比以前好看,想和他旧情复燃吧。”
孟于卿的眉眼间浮现不屑:“哪天地球上只剩我和他两个人,他有生育能力,我都会找个树上吊,而不是跟他繁衍后代。”
赵帆尽半晌蹦出三个字:“你有种。”
接着又来一句:“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反悔做狗的一天。”
说着就大步出了宿舍,把门一甩。
宿舍里静了下来,孟于卿掀开被子坐起身,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为望北遥那么个前任受气生病,还跟赵帆尽较上劲了?”
孟于卿怀疑世界末日言论不是空穴来风,地球的磁场都不对了,他拿到床头的退烧药,翻到背面看看是不是过期了。
没过期,那就是药没用。
孟于卿连湿衣服都没换,就去校医院输液。
.
陈子轻不知道赵帆尽给他打过电话,更不知道孟于卿也有参与,他上网吧搜了搜西宁的房
张慕生说:排骨是我买的,我烧的,我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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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能,你有什么不能干的啊,你什么都干了。陈子轻在心里吐糟着,快速地闷声把排骨吃掉,骨头咚一下掉在桌上,他拿纸擦擦手,坐回去继续吃饭。
对面冷不防地想起声音:“我以为你笑饱了,吃不下了,怎么,没饱?”
陈子轻看向张慕生的眼神充满茫然:“我笑了吗?”
张慕生把筷子上的排骨汤汁抹在米饭上面:“两个西大的学生可能为你争风吃醋,你是该笑,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
陈子轻:“……”
要是可以,他都想把排骨掏出来,两手捧着送到突然不正常的张慕生面前。
气氛不太好,陈子轻犹豫着,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到男人碗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示好意味。
张慕生淡淡道:“你吃肉,我吃菜。”
陈子轻桌底下的脚碰碰他,挠痒痒似的蹭两下:“哥,还有别的肉,你想吃可以自己夹,又不是只吃我夹的你说对吧。我不搞你了,你也别搞我了,咱好好吃饭行不行。”
张慕生腿被蹭,只觉后背生出一片电流窜过的麻意,他终于不再开口。
吃了会,张慕生掀起眼帘,不声不响地看着眼皮底下的人,看了片刻,他起身去厨房拿奶喝。
仿佛是猝然蔓延上来一股强烈的饥渴,喝得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