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安静了一会儿,蒲榕问他:“你今天怎么不一道和我去村长爷爷家吃饭了?”
罗乐乐撇了撇嘴:“我可没兴趣和一堆陌生人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小榕你啊,平常大家都说你内向,这回儿同他们一道倒是一点没不自在。”
蒲榕心里苦笑了一下,心说这也不是他想的呀,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反倒笑哈哈的对着他道:“乐乐你怎么又吃醋了。”
罗乐乐一噎,然后哼了一声抱着手扭过身子不想理他,蒲榕去拉他,他又扭过了去些,哼的更加大声:“不原谅,除非你把阿嬷做的小点心分我一半,不,三分之一!”
蒲榕要笑晕过去,面对着对方悄摸投来的疑惑目光,他戳了戳他的背:“乐乐啊,之后和我一道去上学吧。”
不过最后为了两人友谊的小船,蒲榕还是分了一半小点心给罗乐乐。
下午蒲榕原本准备出门向村子里的人打听打听关于疫病的事情的,但是因为罗乐乐到来,且还带来了部分消息,蒲榕便没有再出门,一直到晚饭的时候,罗乐乐离开,他才再次去往村长的住处。
在离村长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与薄言木淼淼一群人碰上,薄言一见他就问:“下午你到哪里去了,半天没见你,问那些村民你的住处在哪里也都回答的含含糊糊,根本找不到你。”
“就是啊,大家下午都在辛辛苦苦的找线索,你倒是好,不知舒服的往哪儿一躺,让人找都找不着。”钱浩趁机出头指责他。
张磊看不得他欺负小孩,替蒲榕说话:“说不定他也是在找线索呢,只是不和我们在……”
“嘁,你说这话,你问问你自己相信吗?”钱浩不等他说完就从鼻子里发出了夸张的嗤的一声,然后大声反驳道,“大家都在找线索,都在这个村子里头,怎么一个下午就没互相遇着呢?他要是真找到了什么线索,那他是我祖宗!”
张磊又张了张口,也是实在没话可以反驳了,确实,他们一整个下午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看见过蒲榕的踪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还真的被他说中,蒲榕就是一下午都躺着没做事,或者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没有反驳他的话,这几乎就是他默认了张磊所说的,薄言看他的眼神也不免带上了些失望。
不过想想队伍里的另外几人,薄言又觉得他还是有救的,或许还是年纪太小吧,也许他再过几个副本历练历练就会更加懂得轻重了。
想及此,他忽然想起来是不是应该先将下午探听到的信息共享一下:“蒲榕,你现在听好。”
蒲榕点点头,他下午已经够拖后腿的了,现在开始他要认真认真再认真。
见他严肃的绷着张小脸,薄言稍感欣慰,果然小孩子还是可以教的,不像有些人烂泥扶不上墙。
他继续道:“我们下午从村民的口中探听出,这个村子在从前就有过疫病,而且还不是在最近,这已经是一——”
“一百年前发生了的了,我知道。”蒲榕自然而然的接过话。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了,钱浩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蒲榕暗骂自己嘴快,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朋友那儿听说的吧,朋友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呢,噢,他是趴在屋顶上偷听的。
然后他十二年的清誉,啪,在今天毁于一旦。
蒲榕想要糊弄过去,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于他身上,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蒲榕只得瞎编道:“嗯……那个,其实我下午还是有努力过的……虽然肯定是没有你们探听到的多啦。”
他此话一出,张磊第一时间出言帮他洗清冤屈,简直比他本人还着急:“看吧,我就说吧,蒲榕还是用功了的,其余某些人才是,虽然一整日下午都同大家在一起,但是真的在努力找线索还是在磨洋工,大家也有目共睹。”
钱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张磊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磨洋工了?”
木淼淼轻哼一声:“对号入座。”
“你!”钱浩最是受不了被女人看不起了,他刚扬起拳头,可是对上木淼淼平静无波的表情,蓦然就想起了中午她一人一招就将静静砸晕了,然后情不自禁地将被摔者的脸换成自己的。
钱浩的理智一下子就回笼了,最后他那拳头用力的在空气中挥了两下:“你别太嚣张,我要是认真跟你计较,真能给你们扒下一层皮来!”
木淼淼嫌恶又无语的扭过头去。
“够了,别闹了。”薄言蹙眉,“都快到村长家门口了,你们现在这样是要闹什么?”
实际上闹的只不过钱浩一人,他又听薄言的话,是以薄言这么说了以后,他就老实下来了,至于张磊也不是爱闹事的性子,钱浩安静了,他也就安静了。
却没有想到薄言忽然拉起蒲榕的手,换了个和善的语气说:“我果然没看错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