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汗顺着闯关者的额头流了下来,闯关者们知道,大约是他们下午碰倒村民家的香炉,又用手捧着将香灰塞回去的事情被发现了。
当时只是心里不安,看没有发生什么他们便暂且将事情放到了脑后,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死亡条件,夜里他们是如何被NPC们从连排房运到这里的,他们丝毫没有感觉。
“我们错了,呜呜呜我们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回吧呜呜呜……”
一个闯关者立即哭了起来,她看上去貌似是个新人,因为但凡经历过一次副本的人都不会以为向NPC求情是有用的。
蒲榕注意到另一个闯关者面色紧绷,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模样,可他那被绑在身后的其中一只手,却一直以一个极小的幅度运动着。
村长冷冷道:“原本不想那么早动你们的,既然你们主动撞上来了,那你们的命,福祉村的村民们便代神明大人收下了。”
神明大人?蒲榕眉心一跳,这还是个玄幻故事呢?
接着村长推到一边,对着申婆微微鞠了一躬,郑重的托付道:“神婆大人,接下来的仪式就拜托您了。”
申婆的双唇抿的紧紧的,她扬着头,高傲的颔了颔首。
蒲榕……蒲榕看着想笑,这种看到熟人在演戏的尴尬到底是什么啊,好在他混在人群中,个子又不显眼,就算真的笑出来也没谁会注意到他。
申婆再一次掏出了上次副本中用到过的小石头,在绑着的两个闯关者周围按照规律摆放着,然后指使两个健壮的村民将那个装满了牲畜热血的坛子搬过来。
那个嘤嘤嘤的闯关者停止了哭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要做什么,啊啊啊,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啊啊啊不要再靠近了,我警告你们,这是犯法的!!!”
蒲榕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觉得对于这个闯关者来说,或许早死早超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种口头上的反抗当然是一丝效果也没有,村民依照申婆的吩咐,倾斜坛口,将坛子里的血液兜头往闯关者的头顶倒下去。
那个闯关者先是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会儿,然后是尖叫,在尖叫的途中,从脸上淌下的血液,顺着他们的面部轮廓流进了她大张的口中。
牲畜血的腥臊气在口中蔓延开来,闯关者措不及防的吞咽下一口,恶心的咳得撕心裂肺,又跪在地上干呕,要不是双手还被剪在背后挡着,她肯定就抠着自己的喉咙催吐了。
在血液滴落至闯关者的全身后,申婆来到闯关者的面前,她将一只手悬空置于闯关者的头顶,嘴里咪咪轰轰念着大家听不懂的咒语,渐渐的那些血液表面竟一闪而过几排金色的符文。
又过了片刻后,天上的云彩居然逐渐散开,露出掩在云层后头的玉色大圆盘,皎洁明亮的月亮直直分了一束光在闯关者的头顶。
那月光一触即闯关者身上的牲畜血,便从表面升起缕缕黑烟,发出滋滋的声音,闯关者极为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即便是双手被绑的严实,也阻挡不了她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啊!好痛!怎么会这样!好痛!呜呜呜我想回家!”
申婆毫无感情的眸子扫过,语气平缓的道:“神明大人很喜欢你们呈上的贡品,他正在愉快的享用。”
可怕的是,随着那些黑烟的升起,那个闯关者的身体逐渐的蒸发,干瘪起来,就好似失去了身体中所有的水分,这一具身体逐渐变得好似干尸。
同样的,闯关者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先前出声时的中气也逐渐不足起来,最后全然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站在蒲榕前头的村长横跨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低声道:“害怕就别看。”
蒲榕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只是村长这么一说他就产生了逆反心理,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他特地又往边上挪了一步,看到闯关者的可怕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蒲榕强迫自己抬起头观看这场祭祀,只是自己村子里的这种程度都会害怕,那以后他要如何面对黑色副本里会出现的状况呢?
其实也没多久的时间,那个闯关者便失去了她的生命,空地中央只余下申婆,另一个闯关者,还有底下这堆了无生气的枯骨。
申婆转过身子来面对着大家道:“神明大人很满意。”
于是村民们面上也出现了满意的表情。
“还有一个。”她再次指使那个村民,将余下的牲畜血再倒到另一个闯关者的身上。
那个闯关者开始还安安分分的被捆着坐在地上,然而在牲畜血即将离开坛口滴落在他头顶时,闯关者忽然崩开了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用力一推村民便跑开了。
村民被推的踉跄,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平衡没让坛子里的牲畜血撒出来,申婆看着呆滞的村民们恨铁不成钢的大喊:“追啊,呆愣着干嘛!”
村长也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年轻的脑袋:“都别发傻了,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