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榕低下头,又摇摇头,不,他没有想放弃的,蒲榕皱起眉头,他只是有一点失望,以及……自责罢了。
已经两日过去了,他却一点线索边边都没有摸到,他的父母还在不知何处等着他。
“我没事,不必担心我。”看着一脸关心他的柳棠,蒲榕心里一暖,还好,他不是孤军奋战。
这时他感到一阵视线,原来是傅堇年不知何时转过身子专注的望着他,柳棠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两人都是微微一愣,忽然想起还有个外人在场,各自反思自己刚才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中午三人没有再在林子这边晃悠,即便他们早上已经够谨慎了,但还是有个别义务人员发现柳棠有一段时间不见身影,柳棠说是闹肚子去厕所了。
为了不惹上对方的怀疑,他们选择在院楼里头“晃悠”,别的可以晚上再说,毕竟借口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而且这栋楼他们也没有仔细看过。
谁也没有想到,临近集合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好几个精神病人忽然怒喝一声,而后互相拉扯着在地上滚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或许都分不清自己打的是谁,几人都怒红着眼眶,像暴怒的公牛。
这场意外发生的时候,蒲榕几人在主楼的二层,恰巧靠在近空地的窗子边,往下一看就是一群人滚在一起,真实的视觉效果可比隔着房门听别人说刺激多了,蒲榕眼睁睁看着病人们伸手去抠别人的眼珠子、拽别人的头发、咬别人的脖子。
亲眼看到这般暴力场景,汗毛直立只是片刻,下一秒他便平静了下来,甚至心里隐隐有要加入这场群架的冲动。
柳棠还在啧啧的感叹着他们的凶残,一边指着他们对蒲榕说就是这样,要小心这些NPC,傅堇年一只手搭在窗台上,一只手覆在他的之上。
医院的人将他们拉开,都是病人,打也不能打,骂了也没用,那些被拽了头发、抠了眼睛的只好自认倒霉,又被带回去处理了伤。
晚饭前一个小时,蒲榕终于成功将窗户外头围的铁丝网弄开一个足以让一人通过的洞,他将一半的铁丝抽出,其余的仍旧留在网格中用以掩护。
这一桩大事总算了了,蒲榕原本不大好的心情都明媚了些许,这种不好不坏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饭后,傍晚,他们终于再次进入了林中。
天色已然有些暗了,在头顶没有东西遮挡的空地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身在枝繁叶茂的林子中,便好似提前步入了傍晚与夜的交界期。
“有些暗,你们都小心看路。”
柳棠提醒的话刚落下,蒲榕就被脚底下隆起的一个土包绊了一个踉跄,他眼前一红,停下步子在原地狠狠的踹了一脚,随后在柳棠的呼唤声中赶了过去,傅堇年一直跟在身后,昏暗的林子中光投射不到他的脸上,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沿路的第八个楼房有些远,沿途有个亭子,柳棠问要不要过去看一眼,被蒲榕语气不算好的拒绝了,前者想到好友为自己的父母所担心,亦理解他心理的焦躁,遂继续快步赶往前方。
没想到越是深处的楼竟还比外头的大些,房屋的面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层数更多了一层,三层的楼房在昏暗的树影下显得有些阴森,斑驳的墙面上浓重的树影舞动,伴随着风掠过的沙沙声。
柳棠小心的看了眼蒲榕的眼神,安慰的道:“我有预感,这栋楼一定会有发现的。”
蒲榕勉强向他露出个笑,随即迈步进入了建筑中。
因为楼比较大,这一处的灰尘好似都比先前的要多,蒲榕被呛的咳了一声,其余人也都皱起了眉头,太暗了,柳棠后悔没有将那天遇到那个护士的手电筒弄来。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几人踏进楼房的深处,在铺着厚厚一层灰尘的地砖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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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天,因为系统商城驱鬼符价格的调整,许多小NPC都苦不堪言,原本只是一小片范围传播的,现在几乎所有副本的NPC都人人自危。
听说有一个高级副本,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对于闯关者向来都是速战速决的,最近两天就有闯关者进入那个副本,开始一切都是平常的样子。
坏就坏在,那副本里的NPC开始对闯关者发难时,那闯关者拿出一张符纸,NPC有些忌惮,但还是觉得可以一战,然后那闯关者指尖一搓,一张符纸变成了一扇符纸。
那NPC当场就傻住了,直到那闯关者抓着一扇子符纸一步一步接近过来时,它才反应过来撒丫子就飘。
妈妈呀,那闯关者哪儿是来闯关的?他是来斗地主的吧?!还是那种一手顺子的牌!!!
这种情况在不同的副本不止一次的发生,忙里偷闲的NPC们开始只是与自己的好友偷偷讨论,随即被物价降低所影响到的NPC越来越多,抱怨的NPC多了,这些谈话也就被放到了明面上来。
接下来,不止是副本里的小NPC受到了影响,这些抱怨也被传到了更高级的NPC、甚至boss耳中。
由在意到不在意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在意,因为那些闯关者手中所持的驱鬼符最终是对准它们。
同那些小NPC不同,低等级的驱鬼符即便是量变也依旧引起不了质变,但是申婆特制的特级驱鬼符却让不少厉害又自傲的NPC吃了个明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