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大家都视而不见,都不愿意去做的事,就是要有人去做。”
“就是因为这般缝缝补补,世界才会变成所有人所想要的美好模样。”
顾院长听着,始终保持着微笑,他耐心的听着蒲榕将自己心里的感受一句一句说出来,然后,他问:“所以,你是不接受我提出的完美提议了?”
蒲榕皱眉反问:“这算什么完美提议?”
顾院长脸上的笑容在逐渐消失,他学着蒲榕呵的一声:“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多讲的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讲的!”
蒲榕这句话还没落下,就被傅堇年一步到位扛到胃,柳棠紧随其后,蒲榕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一颠一颠,这时他甚至还有功夫庆幸,好在早饭早就已经消化掉了,不然怕是要被顶吐。
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傅堇年肩上扛着一个蒲榕,手里拖着一个柳棠,三个人瞬间从刚才还在谈判的状态转到亡命天涯模式,先前村长怎么也打不开的地窖门早就被傅堇年在背后暗中开了锁,顾院长对于他们这一连串的动作始料未及。
就感觉,只是眨了眨眼的时间,三个小兔崽子就已经跳进地窖里头了,看不到,诶,也找不到,还追不了。
顾院长的脸部都僵硬了,他伸手意欲将地窖门打开,而后被一击紫色的电流狠狠打了一下手,手背红了。
顾院长周身的黑气变浓了。
说实话,像是傅堇年这种程度的小手段,他也不是打不开,只是解决也需要花一些时间,而那地窖里头的是谁?
一个副本boss,一个专门画克他们副本鬼怪的符的老太婆、还有两个好不容易才暂且制服了的重点刺儿头。
要是让那三个小的和那两个老的一合计,再合计出什么整他的法子,再拖久一点,让那三个小的和两个老的将那两个刺儿头给弄醒,那还得了,那还有他好果子吃?
顾院长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刚才说了太多的话,要是他嘴巴严实点,光打架不吵嘴,那三个小的哪个能是他的对手,那不早就给他们都活捉了么?
这地窖门暂且打不开,他想要找几个主管医生什么的狗头军师商量一下,可又想起来了,那些个医生护士们早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了,哪里还有清醒的人能和他商讨什么办法什么计谋。
顾院长越想越后悔,他心里暗下决定,下一次同敌人对战,他一定不会再废话了。
他忍着痛,将手掌放到了地窖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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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堇年很强,在幽冥新一代里面很强,在旧一代中目前还排不上号,但他身份注定对着鬼怪们有着天然的压制,是以即便他此时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在黑色副本大boss的手下拖延时间。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看他与蒲榕的。
“我,我真的行吗?可是我很弱。”蒲榕看上去有些不安,同时他不受控制的将视线瞥向躺在石床上的双亲,他们闭着眼安然躺着,神情便好似普通的入睡了一般。
傅堇年肯定的按上他的肩膀,就好似要压下他心里的不安与犹疑一般:“能的,你与蒲叔和梨姨是至亲血脉,而能量是溶于血脉的,若我给他们输送能量的的话,效用不过只你的十之二三。”
蒲榕听着他的话,感觉到自己貌似,是十分被需要的那个?
小小的欢喜自心意漂浮上水面,下一秒怯怯的炸开,内里承载的是丝丝绵绵的不确定:“可是,我还不大会用能量呀?”
“榕哥儿学什么都是快的,而且你先前与那些一生对战的时候不是使用的很好吗?这些细枝末节根本不必担心。”村长感受到蒲榕那点小小的不自信,立马跳出来鼓励孩子,申婆亦赞同的在一旁缓缓点头。
蒲榕被说的脸蛋红扑扑,又看向柳棠,柳棠自始至终对他们的话云里雾里的,但是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蒲小榕,你最好还是别犹豫赶紧干活吧,我总有预感,上头撑不了多久,我们一群人都打不过上面的一个,还得靠你爸爸妈妈的。”
傅堇年拉着他的手上前,两人的手心贴手背交叠,一道放上梨枝的腕间:“没关系,来,你跟着我……”
在夸赞与压力的双重催促下,蒲榕跟随着傅堇年尝试着将能量传输进妈妈身体里堵塞的脉络。
在传输能量的时候,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有多少,只幻视着自己是一只容器,他在将自己身体里的水倒进梨枝的身体里。
隐约间,他好似听到身边人焦急的窃窃私语,但很快又被傅堇年带回思绪。
“怎么办,感觉快撑不住了。”随着一声声重重的撞击,头顶的沙砾与土块掉落下来,长廊尽头的小小地窖门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每个人都急切的看着蒲榕与傅堇年的背影,每个人都为即将冲进来的副本boss而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