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渚面色平静,他不明白这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来说是何等的羞辱与委屈。
赵修竹见玄渚没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松了口气,继续道:“徐师叔小心眼,看不得他的弟子受委屈,其实这件事就是告到二长老那里也不会有多大的惩罚。”
“就是花淼最近不理我了,”赵修竹嘟囔着,“她以前喜欢我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现在好了,见面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喜欢你就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玄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
阿止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他不会为了我毁掉盘古玉璧,今天还因为江白之训斥我。
玄渚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原来阿止不喜欢我。
玄渚扯了个蒲团坐到窗子下面,我还要等阿止来接我吗?阿止会来接我吗?
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得低沉下来。赵修竹看着他,他一身白衣,低眉敛首,他的昳丽面容加上他此时的落寞,轻而易举地就击中了旁观者的心。
“你怎么了?”赵修竹凑上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玄渚转头看向他,眉尾的红痣鲜艳,“你想帮我?为什么。”
赵修竹愣了一下,眼前的玄渚撑着头看他,一双眼睛如鬼魅般沉静又明亮。
“你是喜欢我吗?”玄渚道。
月上枝头,叶悬止一个人在藏经楼里,抄写白日被玄渚毁掉的书简。江白之被他打发走了,偌大的藏经楼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迫不及待地起身去往思过居。
思过居还有一个赵修竹,叶悬止有点惊讶,问他犯了什么错。
赵修竹能在玄渚面前直说,但他无法坦然地面对叶悬止。这是昆仑首徒,正道之光,在他身上,赵修竹或者别的什么人总能看见自己的不堪。
他不回答,叶悬止也不强求,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一边说,一边去看玄渚,玄渚早已经把书撂下,等着叶悬止带他回家。
叶悬止不忍心再苛责他了,道理总是讲不完的,玄渚慢慢会学会的。
“走吧,回去了。”
月色下,叶悬止和玄渚并肩走着。
“那些书你都看完了没有?”叶悬止道:“有没有悟出什么道理。”
“那些书我不喜欢,”玄渚道:“都说我做错了。”
叶悬止循循善诱,“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做错了呢?”
玄渚摇头,反而提出一种猜测,“那些书,是不是都是江白之写的。”
“......”
作者有话说:
玄渚:会写书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也写。
第17章
天光大亮,交缠追逐着的鸟儿落在杉树上,叽叽喳喳叫醒一个清晨。
玄渚醒得早,还在睡着的叶悬止就成了他的玩具。
床被只盖到胸口,叶悬止修长雪白的脖颈缠绕着长发,还掩藏着层层叠叠的吻痕。
玄渚伸出手整理叶悬止的长发,一把柔顺黑亮的头发,就这么攥在玄渚手里,像昨天晚上一样,拽得叶悬止头皮生疼。
叶悬止还没醒,睡着的他可以任由玄渚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