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樵不知道他以后会跟纪守拙怎样,他不想设想,也不敢去设想,他只要当下,他一手捂住了纪守拙的眼睛,一手扒下了纪守拙的裤子。
沙发上挤着两个大男人着实有点勉强,江樵只能将纪守拙压在身下,纪守拙几次想要换个姿势,想看看江樵的脸,都被江樵重新按回了沙发。
三次过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叠在一起,江樵压在纪守拙后背,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最对方。
“拙哥……”他拨弄着纪守拙的耳边的头发,他没有叫别人哥的习惯,除了他大哥,跟大哥亲近的人,照他的性子,其他人都没资格听他喊一声“哥”,但是这样叫纪守拙感觉却很微妙,不像是尊称,反倒成了一种爱称。
纪守拙不知道莫愚今天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按着他死活不让他起身,自己又担心莫愚脑袋上的伤,没敢太挣扎,由着莫愚的性子来,就是这腰和屁股有点找罪。
“嗯……咳咳……”纪守拙缓过劲儿来回答江樵,先被自己的唾沫给呛了一口,埋着脑袋,剧烈咳嗽起来。
江樵看着纪守拙咳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拙哥,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纪守拙清了清嗓子,一头雾水地回头看向莫愚,他咳的眼白布满了血色,眼角还有津津水渍。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说着,纪守拙就想翻身,还伸手来摸江樵的脸。
江樵不喜欢纪守拙的回答,按住他的手,不让他随便动弹,“你回答我,会吗?”
拼命要答案的模样真的很幼稚,纪守拙失笑,跟哄小孩似的,“会啊。”
“那万一……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你……”江樵话说了一半,见纪守拙满脸疑惑,“没,我随便问问……”
纪守拙以为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加上无故被人掳走,莫愚没有安全感,他安慰道:“别乱想,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陪着你的。”
江樵急切将人抱住,刚想开口,听到纪守拙叹了口气,又道:“与其说是我陪着你,不如说是你陪着我,你要真回不来,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你该怎么办。”
江樵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喉咙里跟刀刮似的疼,叫他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许久,才哑着声音“嗯”了一声,就当是回应了纪守拙。
等玻璃柜装好,铺子又重新开张,这些天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人来捣乱,也没有上门来买方子。
江樵还在店门口收钱打包,刚将手里打包好的点心交给人家,一旁的座机响了,他从容地接起电话,“您好,纪家铺子。”
电话里,江裕取笑道:“真没想到你还能老实站在门口给人收钱。”
江樵心下一惊,抬头张望,街角处停了辆眼熟的私家车,私家车的车窗降下一半,他大哥就坐在里头,冲他挥了挥手。
“真丢人,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让你好好跟我在公司学,你说什么都不肯干,给人家当打杂倒是做得得心应手。”江裕损他弟弟从不嘴软。
江樵哪儿敢说话,他回头看了眼铺子里,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他捂着听筒,压低了声音,“你疯了打到这儿来?没事我挂了。”
“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的?有事,提醒提醒你,你大哥我耐心有限。”
江樵将听筒按回了座机上,他盯着玻璃柜走神,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连有人来买点心他都没有听到。
还是阿翔叫醒了他,“诶!阿愚!有客人!”
江樵猛地抬头,站在玻璃柜外的大婶已经将钱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想要伸手去接,阿翔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你在想什么呢?”
江樵下意识看向了车停的位置,还是那个方向,那辆私家车已经开走了,阿翔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地上只有被碾碎的落叶。
“收钱啊。”阿翔见江樵魂不守舍的,伸手接过了钱,“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江樵确实有点心不在焉,耳边嗡嗡的,连阿翔说了什么都没大听清楚。
挂了电话,江裕随手将手机一扔。
一旁的柯文道:“不放心小樵你就直说,兄弟俩说话非得这么夹枪带棒的。”
江裕蹙着眉头,口是心非道:“我是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