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浊背着袁安卿爬上来的时候能感觉到袁安卿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袁安卿都快在他身后绷成硬邦邦的一坨了。
浊喜欢袁安卿紧张的样子,这时候袁安卿的表现没那么完美,也更真实。
其实仔细想想,袁安卿有相当多不完美的地方都表露在了浊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更亲密了的,否则袁安卿对他的态度只会和刚见面时一样为了清净选择顺从,看似好说话,实则冷漠至极。
在快到山顶时袁安卿渐渐放松了身体,习惯了这种夸张的速度,甚至还有闲心扭头去看浊的尾巴在奔跑时如何保持平衡。
浊觉得这种相处让他感觉很舒服,这种舒服甚至连袁瞻晖的到来都打破不了。
浊在亢奋:“你今天是不是刻意露出耳朵和尾巴来的啊?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喜欢毛茸茸的更多对不对?”
浊在等。
“浊,够了。”袁安卿拉住了浊的胳膊。
果然,袁安卿又来拦了。这种互动让浊的兴奋情绪又高了一层。
“他在跟你开玩笑。”袁安卿无奈地向袁瞻晖解释,“他就是这种性格,有点小孩子气,但是人不坏的。”
袁瞻晖也注意到了浊晃动的尾巴尖:“老兄的性格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原本以为浊是救世主的大胖媳妇儿,后来又觉得浊是个纯硬汉,只是被袁安卿的救世主光环给绑架了。
现在看来,浊没有被绑架,他高兴得很,甚至还能在救世主身边作天作地。
袁瞻晖看得脑仁疼,无论是袁安卿的性格还是浊的性格都不是他熟悉的,他以前也没交过这种朋友。
“你没见过浊这样的对吧?”袁安卿抓住了浊的尾巴尖,默默加大力道。
浊不会感觉到疼,但他的尾巴也是有触感的,起码在被袁安卿抓住之后没有乱扭乱动了。
“是啊,我朋友都挺直率的。”袁瞻晖挠头。
“哦?你的朋友很多吗?”袁安卿问他。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袁瞻晖连忙接话。
“真好啊。”袁安卿倚着护栏感叹,“我就没多少朋友。”
“那不然回头我拉你们认识认识?”袁瞻晖再次来了精神。
“好啊。”袁安卿微笑。
袁瞻晖愣了下,在袁安卿收回笑容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诶。”
浊乐不起来了。
只是浊还没来得及要求对方管好眼睛,袁瞻晖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那喷嚏的声音把不远处几个看风景的小姑娘都吓得一抖。
袁瞻晖的喷嚏就像那些中年男性一样,狂野,豪放,恨不得喷出脑浆子。
“不好意思啊。我有鼻炎。”袁瞻晖从兜里抽出纸,“过会儿就好了。”
袁安卿看着袁瞻晖那迟迟没有顺毛的尾巴:“我觉得这可能不是鼻炎的问题。”这人在剧烈出汗之后体感温度迅速降低,又被强烈的冷风这么一吹,他不生病都不可能。
“可能是我尾巴掉毛了,有时候我的豹毛会钻进我的鼻腔,很烦人。”袁瞻晖又打了个喷嚏。
所以你的毛还真能干扰到你的日常生活啊,袁安卿咳了一声:“风是对着你脸吹的,你尾巴上的毛没法倒跑到你鼻子里去。”
袁瞻晖没法回应了,他不断地打喷嚏,一连打了五六个之后他只觉得头晕脑花,眼前的画面像是都失去了规律:“难不成我真着凉了?”
袁安卿看着山顶一水儿的冲锋衣和外套,再看袁瞻晖那漏胳膊的小背心,他背心原本被他的汗浸得全湿了,但现在又被山上的风给吹干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