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他最开始不知道浊的底细才被浊的外表和态度给吓到了,那时候袁安卿竟觉得浊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大祸害。
“你也就外表看着像个魔头了。”袁安卿的手转移到了浊的角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戴了个嘴套。”
“因为我真的会吃人。”浊说,“你别看官方对我态度还行,他们可时时防着我呢。”
袁安卿的手又挪到了浊的嘴旁,他捏着浊的腮帮子,稍微一用力就把浊的嘴皮给捏张开了:“你的牙齿确实尖,尤其是犬牙。”
浊睁着眼睛看袁安卿,不明白袁安卿忽然扒拉自己的嘴做什么,不过他也没有躲开。
袁安卿坐在他身边,浊是没法平躺的,也只能微微侧身给袁安卿留空,他这么大块头挤在角落,看起来拘谨的要命。
“唔?”浊眨巴眨巴眼,他感觉到袁安卿的手摸上他的犬齿了,浊配合着张嘴,让袁安卿自己去摸,不过他还是提醒了袁安卿,“你别太用劲,会把手戳破的。”他没法闭嘴,话说的也是支支吾吾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坐着,你直直地冲我俯身下来。”袁安卿倾身而下,朝浊压去,浊往后缩脖子,那细线似的瞳孔扩大了些,看起来圆了许多。
那时候是袁安卿端坐在沙发上,与浊隔着镜片对视。
而现在袁安卿刚洗了澡出来没戴眼镜,他有些近视,但靠得这么近也还算看得清。
“那时候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我还以为你是想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吃掉。”袁安卿说。
浊是个诚实人:“原来确实有这个打算的。”之前他想着重获自由,找机会把这个救世主嚼吧嚼吧吞了,尤其那双眼睛,那双眼睛肯定是袁安卿身上最美味的部分。
袁安卿:……
他嘶了一声,浊立刻辩解:“这是原来的想法嘛,我又不想撒谎骗你。”
“你现在不想吃了?”袁安卿又问他。
浊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袁安卿,他仔细观察袁安卿的表情,发现袁安卿并没有变得严肃之后才小声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
“我,我不吃你可以吗?”浊还记得袁安卿当初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袁安卿等着他一年之后挣脱束缚,然后一口吃掉袁安卿。
袁安卿把死亡当成一种解脱来着。
“你这还要问我?”袁安卿像是已经忘了那回事。
“想死的又不是我。”浊把袁安卿的手扒拉开,不然袁安卿敲他牙,不好说话,“我不问你问谁嘛?我怕到时候你又想死,我不肯吃你,你还要生我的气。”他还记得之前袁安卿脑子不清醒指望他毁灭世界的事儿。
这个救世主才是最不稳定的那个。
“你不觉得我好吃了?”袁安卿察觉到了浊的怨念。
“你还是很好吃的。”浊说,“虽然我不吃你,但我也不能否认你的美味。”
袁安卿有些想笑:“所以你其实没变?”
“我一直都没有变。”浊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变化。
他还是那个脾气,对人的态度也没有多温和,只是袁安卿在旁边的时候他会装装样子。
“那就奇怪了。”袁安卿直起上身,仔仔细细地端详浊,“你在我眼里硬是不一样了。”
浊歪了一下脑袋:“不一样了?”
“从混世魔头变成了……成了……”袁安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浊整体看上去还是危险的,无论是那过于凌厉的长相还是高大壮硕的身形,哪怕浊不是个怪物,他走在街上也是没人敢惹的。
明明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但袁安卿就是觉得浊看起来特别软和:“变成了个大抱枕或者大床垫吧。”
“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变帅了。”浊有些失望。
“你一直都很帅气。”袁安卿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