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无视他们?”浊问。
“倒也不用刻意无视。”袁安卿觉得这群同僚的存在感跟家里装饰的盆栽差不多。
“你现在有感觉好些吗?”浊又往袁安卿怀里挤,差点把袁安卿给挤倒了。
袁安卿点点头,浊随后又问:“你们干嘛这么害怕别人喜欢你们啊?”
“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麻烦。”袁安卿想了想,随口解释道,“因为承担别人的喜欢是一件很累的事。”
浊还是不明白:“这种隔了好几层的喜欢也会让人觉得累吗?都不用履行任何责任诶。”
“不见得啊。”袁安卿轻叹了一声,“毕竟被喜欢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
“你觉得被喜欢是好事?!”浊很惊诧。
“从情感上来说,应该算。”袁安卿点头。
“那你怕什么?”浊感觉自己脑子混乱了。
“莫名其妙的好东西都会让人害怕的。”袁安卿只是这么说。
……
在不接触袁安卿的话题时,彭景昌看起来就正常了许多。
季禅又过来看了他一趟,发现这位影帝恢复了原本温吞的姿态,哪怕他的双手被铐着也不显狼狈。
“彭前辈!”季禅抬手高声打招呼,他看起来很热情。
这是季禅的习惯,他喜欢让自己看起来阳光开朗且精力充沛。
“你又来做什么?”彭景昌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季禅耸肩:“没办法啊。他们觉得咱俩是一类的,多交流交流可能会套出更多的东西。”
“救世主已经检查过我的记忆了。”彭景昌提醒季禅,“没有任何遗漏。”
季禅没吱声。
彭景昌问他:“是你自己找过来的吧?”
“为什么这么想?”季禅撑住自己的脑袋询问。
“因为你是个别扭怪。”彭景昌的回答很快,他甚至不需要思考。
人的情绪有高峰和低谷是很正常的,是个人就应该有别扭的时刻。而彭景昌个人认为娱乐圈里头的别扭怪特别多,他们是金钱与欲望驱使的奴隶,他们的情绪会被放到最大,每时每刻都有人成功,每时每刻都有人陨落。
他们像是一群红了眼的赌徒,期盼着下一个升上顶端的那个人是自己。
而季禅是别扭怪里的别扭怪。
彭景昌和季禅没有多少深入交流,但他听说过不少季禅的“光辉事迹”。
譬如季禅在某次熬大夜之后忽然把自己存款捐掉了一半,又比如他忽然抽风地发表一大段关于自己人格的剖析,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就是个烂人。
在得出自己是烂人的结论后不到24小时,他又开始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简直就是自带圣光的神之子。
总之……蛮神经的。
季禅啧了一声,倒也没有恼羞成怒,他只是问:“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彭景昌认真想了想,随后点头:“确实有点可怜。”
“是啊,只有完全不了解你的粉丝在喜欢你。”季禅耸肩补充,“打引号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