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才六岁,我和这个叔叔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你应该找个八岁以下的人寻求安慰。”浊认真道。
“你在骗我。”小姑娘皱眉。
现在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亚人的寿命都不止百年,三四百岁才生孩子的人多的是,差二十多岁实在不算什么恐怖的年龄差,哪有什么六岁只能找七八岁朋友的规定。
“反正你不能找他,他是我的。”浊不管小姑娘,他一不尊老,二不爱幼,他只是天然地讨厌这个小孩依偎袁安卿的样子。
为什么呢?
浊看了一眼旁边的郑晓岸,他就不在意郑晓岸和袁安卿的互动,也不在意郑晓岸坐那个专属于他的椅子。
郑晓岸也是个小孩。
莫名其妙被看的郑晓岸冲着浊笑了笑,浊也冲他笑了笑。
笑过之后他又看向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起来很纯粹,郑晓岸在他们家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拘谨在的,而且郑晓岸的年龄有那么大了,不可能再流露出幼童般纯粹的依偎。
纯粹的依偎……
就像他自己一样。
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表情变得更加凶恶。
一旁的郑晓岸差点以为浊要揍小孩了。
但是浊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表情凶恶地僵在那里,一直等到警察过来。
警察把他们都领走了,而浊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黏在那个孩子身上。
袁安卿和浊只是简单地做了个笔录,他们被放出来的时候小孩正在调解室休息,而小孩的伯母则进了审讯室。
“我讨厌我自己。”浊一句话把袁安卿给吓到了。
浊是个相当自恋的怪物,他这一辈子仅剩的一点反思和自卑都用在谈恋爱里头了。此刻什么都没发生,浊忽然就讨厌他自己了?
“呸,真恶心。”浊表情越来越难看。
袁安卿伸手敲了敲浊的角:“你怎么了?”
“我只是发现我成长了。”浊如实说,“我讨厌那种脑子空空的家伙。”
“脑子空空?”袁安卿没听明白。
“就是看起来什么都不懂,顶着一副天真无邪的姿态,特别招人。”浊啧了一声。
“招人?”
“一副小可怜不自知的样子,让人想去抱抱他。”浊咬牙切齿。
袁安卿看着浊愤慨的脸:“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要我抱抱你?”
浊微微睁大眼睛:“可以吗?”
袁安卿轻叹了一声,他伸手搂住浊。
……
审讯室里,正在被女警安慰的小姑娘忽然捂着胸口痛呼了出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一旁的女警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要抓住小孩的胳膊,可这孩子的手上还有伤口,她不敢捏下去。
原本这孩子应该直接送去医院的,但小姑娘死活不肯,挣扎得太厉害,身上结的痂都破裂了,只能暂时放在这儿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