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浊的爱意也与食欲相互纠缠。
袁安卿伸手抚摸浊的脸庞:“如果你我彼此相爱,而你没有转变,我能够接受你吃掉我。”这种表白真的很奇怪,但浊的脸庞却因为袁安卿的话而红了。
“而且我会带着你一起死掉。”袁安卿捏了下浊的尾巴尖,“以此告诉你,我同样爱你。”
对于怪物来说,吃掉对方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他们越爱对方就越想将对方吞下去。
而相同的,他们也会期盼同样的爱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被吃掉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与之相反,这也是一种爱意的表达。
怪物同样会期待有谁来嚼碎自己的骨头,撕开自己的皮肉,将自己全部地接纳进去。
……
“我可以吃掉你吗?”16岁的严郝拉着自己小女朋友的手,轻声问。
他和自己的女友是早恋,严郝的女朋友是他的同班同学,她天真温柔又坚韧。
她很好,严郝感觉自己每每注视对方的眼睛时,胸腔的爱意与食欲都会喷涌而出。
但那个女孩误会了严郝的意思,听了这话之后她先是睁大眼睛,随后有些羞涩地扭过头:“不行的,我还没成年。”她背着父母老师与严郝恋爱已经是相当过分的事了,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严郝发生关系。
“那,那你要吃掉我吗?”严郝很认真地问。
女孩以为自己的小男友是在开玩笑:“才!不!要!”她冲着严郝笑了笑,脸侧的梨涡和两颗小虎牙显得她狡黠又可爱。
“你不要天天在脑袋里面想这种东西。”女孩伸手点了点严郝的眉心,“等我们考上个好大学……诶?你怎么了?”
严郝的眼泪掉了下来。
女孩有些慌乱:“不是吧,你哭了啊?”
“你哭什么?!”女孩想伸手帮自己的小男朋友擦一擦,但她刚伸出手就被严郝抓住了手腕。
“我喜欢你哦。”严郝对女生说。
“哪怕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也爱你。”严郝缓慢凑近了女孩。
当天下午,严郝在寝室的镜子里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血迹。他在哼歌,表达爱意这件事对他来说是舒畅的。
可想到对方的表情,严郝又低落下来。
哪怕对方之前那么爱自己,可在自己“亲吻”对方时,对方依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不理解,她在畏惧,她给不了严郝回应。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终于发现教室里少了个人。
“伊柔去哪儿了?”班主任皱眉询问。
今天是返校的第一天,只有三节晚自习的课。
没有人回答他。
老师掏出手机走出教室,他去给伊柔的家长打电话了。
严郝趴在桌上,侧头看向伊柔课桌的位置,他眼眶微红。
他期待伊柔能够走进办公室坐在那儿,但他又明确的知道那不可能。
那个女孩只能永远地活在他的记忆里了,只属于自己。
严郝有些失落。
如果咀嚼血肉的时间能再长再久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