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了。”袁安卿轻声对他说。
那一瞬间,他几乎失去了一切感知力,视觉,触觉,甚至记忆,全部都离他而去。
那也许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也或者是几百年。
直到很轻的一道“哒”声落下,那大概是硬质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缝合怪再度睁开了眼。
他还是那个灰耗子,而袁安卿依旧站在他面前。
灰色的耗子在开口之前先是惯性地反胃,他吐出了被他吞下的浊。
这不是由袁安卿操控的。
只不过是他的赌注输了而已。
他想死……
当然,缝合怪依旧想要摧毁这个世界,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死。
只要他想死,那么这场赌注就是输。
缝合怪很强大,他一个怪物就是千军万马,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窃取他人的人生失意者的人生。
他同样很脆弱,在无数的失意灌溉下,他无比渴求所谓的爱,属于怪物的爱。
袁安卿走到浊的身边,他伸手借浊的尖牙割开了自己的手心,随后将血喂给还在受影响的浊。
他们还在那个餐厅里,甚至白天都还在半路,没有赶过来。
时间只是运转了一秒而已。
“浊?”在意识到红色怪物的舌头抗拒吞咽之后,袁安卿喊了声浊的名字。
浊重新醒来,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袁安卿看了会儿,随后他变回人形。
“我好……累。”缝合怪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无声的对视。
原本灰老鼠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肉瘤,这个肉瘤有无数只手脚,无数张脸。他们都在哀嚎,“我不是怪物,不是……只是这里不适合我。”
“我好累!”缝合怪无数张脸开始淌眼泪。
他看向了那个救世主,那个不属于自己,同样也不会同情自己的救世主:“我好累!”
袁安卿想让他死,缝合怪不怕死,他只是好想哭。
没有人会拥抱缝合怪,因为缝合怪会吃掉拥抱他的人。
没人能理解这种爱,没有人会喜欢这种爱。
“浊。”袁安卿对不属于自己的怪物缺乏同理心。
浊走到缝合怪的跟前,他直截了当道:“我会把你吃掉。”
那个肉团微微动了动,肉团上面的脸有些惊讶。
“我变得和你不一样了啦。”浊伸手戳了一下肉团,随后他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不过喜欢和食欲绑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反正我觉得我不奇怪。”
“是吗?”缝合怪小声询问,问完之后他又意识到浊也是个怪物,“哦对了,你和我很像诶!”
“才没有!”浊震惊后仰,“我明明比你好看那么多。”
一旁的袁安卿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