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回到这个身体里?”浊问他。
“嗯,所以我工作的时候这个身体就由你替我保管了。”袁安卿用手指轻敲了下浊的角,“你要不要?”
“要!!!”浊拔高嗓门,“我会把你的身体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指这里?”袁安卿戳了戳浊腹部的位置,浊腹肌收缩绷紧,随后又放松。
浊诚恳道:“我还可以把你的身体放嘴里,你可以躺在我的舌头上,我的舌头很软哦。”浊张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袁安卿看了一眼,随后也伸手进去戳了一下。
浊的舌头往后缩,他又说:“也可以躺在舌头下面,我用舌头盖着你的身体。”
有些吓人,但也有些温馨。
袁安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浊的形容中体会出温馨的,但他觉得自己喜欢那样:“随便你,怎么样都好,我只希望和你靠在一起。”
“你工作的时候我去哪儿呢?”浊问他,“我是要等你下班吗?救世主下班得多久啊?”
“不用等我下班,你可以去我创造的那些世界看看。”袁安卿眼中仿佛有点点金色的星光溢出,“成为各式各样的人,成为漫山遍野的花,或者一颗伫立千百年的树。”
“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
袁安卿想要浊陪在自己身边,但他并不想彻底困住浊。
“如果我变了呢?”
“你不会变。”袁安卿只说,他很笃定。
袁安卿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的身体没有苍老,哪怕走到了转换的那一天。
那一天袁安卿依旧只是坐在阳台上凝望天空。
他们换了好几套房子,但装修都大差不差。
那时袁安卿端着新口味的汽水抿唇尝了一口,随后迅速地将汽水挪开,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好喝?”浊问他。
“你尝尝。”袁安卿并没有直接回答。
浊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随后脸就皱了:“呸!为什么有股咸酸味!现在的人到底是什么破口味嘛!”
袁安卿叹了口气。
而浊又迅速地握紧了他的手,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
“你知道我不会死的吧?”袁安卿问浊,“我甚至不会有一个闭眼的过程。”
“我紧张。”浊说。
“你怕我忽然变成淡漠的救世主?”袁安卿问他。
浊没有回答。
“我不会的,我从一开始就是袁安卿。”袁安卿对他说,“我的第一个人格就是袁安卿,而后所有的经历丰满的都是袁安卿的灵魂。”
“我不会变得冷漠。”袁安卿觉得以自己如今对旁人的态度,这样的话好像没有多少说服力,“其实我现在的性格和初始的人格也没有区别。”
他的万亿次地从心中燃出烈火,而这烈火无数次将他的人生燃烧殆尽,也无数次地被熄灭。
在无尽的希望与失望过后,留下的并不是绝望,毕竟绝望也是一种情绪,也曾无数次涌入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