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苍彦猛地看向苏衣灵,他们怎么会得到神弓?!
而苏衣灵此时已经绷不住表情了,她也不知道永夜神弓怎么会在寂幺幺那里?!
她究竟是哪来的!?
幺幺举着弓一会手就酸了,刚往下一坠,重焱的手已经稳稳地撑住了她。
“你们一直拿不走,我们就笑纳了。”
不好意思,就是有嘲笑的意思。
苏衣灵和礼苍彦的脸绿了又白。
而少女靠在重焱身上,长弓逐渐拉满,带着不容忽视的神兵之威。
“不好!”
“真给那凶魔拿到了!”
“啊啊啊啊快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得到了神兵的上古神魔要大开杀戒的时候——
流光箭簇“嗖——”地飞出,正正射进了神像的脖子。
巨大的头颅轰然倒塌,砸穿了礼苍彦想靠近的烛台,瞬间变成一滩烂泥。
就好像什么东西也随之一起陨落了。
礼苍彦:“?!”
当神像溃烂,遗落之墟也开始坍塌。
这一处夹在四方域界之间的虚空,潜藏着无数空间,当那些抽象扭曲的场景变得清晰之后,遗落之墟真正的样子便出现了——
它的一边连接寒渊的万里冰崖,另一边…却是灵气氤氲的绿洲。
那是,君都皇极?!
那片影影绰绰的高耸云天,聚拢着四方灵洲最浓郁的灵气。七重天间是无数雕栏玉砌的华美宫殿,这里盛大华贵。
寒渊与君都,竟然,只隔着薄薄一片纸。
这个认知几乎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在这一刻,极恶与正道忽然被模糊了边界。
就好像……那只是一念倾覆的正反两面而已。
世界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你在做什么!?”
一声愤怒的暴吼忽起。
礼苍彦在发现烛台已经完全报废之后,彻底怒了。
他一把扯下秦流变腰间悬挂的暗器弓弩,淬毒的尖刃“砰”地朝重焱飞了过去。
没有神兵,难道他就不敢打他吗?
不过是一个肮脏的魔胎,也敢拿走父神的兵器,也敢挑战他?!
幺幺瞬间皱眉。
她手中的永夜神弓立刻挡了出来,而同一瞬间,寂戎的剑、小黑蛇的尾巴、澜丛述的水剑也全都拦在了重焱身前——
他们竟然都想帮上古神魔挡掉他无法还击的伤害。
重焱一怔。
然而在那一刻,幺幺袖间的司命年轮萤光一亮,她强大的血脉灵流温润地罩住了他。
重焱胸腔随之一震,然后他忽然抬起了手。
冰焰燃起,立刻吞噬了那支淬毒刃,然后反之、轰向了礼苍彦!
“重焱!”幺幺喊出了声。
他上次强行攻击礼苍彦,半边身子全部溃烂见骨!
他身上的血禁!——
可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淬毒刃已经“噗”地插进了礼苍彦的胸膛。
礼苍彦目眦欲裂:他怎么敢!?
秦流变心里大骂这个竖子,瞬间扔下一个烟尘符篆,转眼带着礼苍彦和苏衣灵消失在原地。
幺幺扑过来握住重焱的手,“你、你疼不疼——”
而重焱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依然有灼烂的伤口,然而,只烂了一半。
血禁对他的封咒…松开了。
一点点。
是她渡来的血脉之息……在他们贴近,亲吻,融化的时刻。
她就是他,珍贵的唯一解法。
幺幺举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发现竟然没有上次那么严重,这才想起来生气,抬眼去瞪他——
却对上了重焱深刻的琥珀色瞳孔。
漂亮清晰地倒映着整个她。
四下乱糟糟一片,哥哥他们和澜家人跑去处理剩下的烂摊子,只有她负责这只上古神魔。
幺幺看着他半晌,刚要脱口的恼火到底熄灭了一点点。
她扁着嘴嘟囔,“你要是想疼,下次让我打就好了。”
重焱摇摇头,握住她袖间的司命年轮,轻轻叩响。
“可你是,治我的,人。”
他轻声说。
幺幺一呆,过了几秒,却忽然眼睫一颤。
重焱依然身负血禁未解,这次攻击礼苍彦却没有大面积溃烂。
而她…她的血脉灵力在得到司命年轮之后更加不断进化,她是重焱唯一的“用药”。
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注定。
那她的灵力是如何渡给重焱的呢?
“!”
幺幺忽然抿住唇瓣,可温热的气息还是从唇齿间溢出一分。
是。是亲亲。
轻轻的亲吻就让他从血禁中逃离了几分。
那、那么——
小朋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蛋忽然红了起来。
可重焱垂眸看着她,握起自己受伤的掌心,用另一只手小心地摸了摸她发红的耳尖。
“你不,需要。”
不需要因为是他的唯一解法,就给他所有答案。
血禁九万九千九百条。
他已经有了生路。
已经……太好太好。
可幺幺仰着头,看这一刻的重焱。
君都与寒渊之间,善与恶的分界点,站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魔头。
她的心跳清晰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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