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有受挫的雌虫死死盯着床上吃定自己的一大一小,叹口气。
“扑棱。”
“唔。”
“雄父打你,就赶快过来找雌父。”禅元当着恭俭良的面叮嘱道:“实在不行,就去隔壁找提姆叔叔。知道吗?”
恭俭良抄起一个枕头丢过去,呲牙,“滚!”
禅元挨了一枕头的打,说不上忧心忡忡,也算是憋气地走了。一边走,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扑棱对恭俭良是花不完的父子情。
难道“父爱”这种东西,真的能通过基因隔代遗传吗?
他去医疗室抽了血,做了化验,找程化刻聊天改进设备,又去疗养仓那边两位队友唠嗑点闲话。晚饭后还抽空写了报告。
等禅元给文件保存完毕,明显属于幼崽的脚步声伴随“雌雌。雌雌。”的呼喊声在走廊处传来。
禅元推开门。小扑棱正蹲在旁边的房间门口,蹲在地上撅着屁股,从门缝里看别人是不是自己的雌父。他闻声爬起来,手上还抱着和自己体积相等的大枕头,身上穿着暖呼呼的睡衣,“雌雌!”
小扑棱小步快速跑过来,险些被长款睡衣绊倒,“雌雌。雌雌。睡觉。”
禅元揉揉他的小脸,“雄父呢?”
“雄雄。也要。”
小扑棱伸出手抓住禅元的手,努力将雌父拽到房间里。
屋子里,正点着一盏睡前小灯。恭俭良内穿着一件蕾丝睡衣,身上则是禅元之前留下的军装。他百无聊赖翻开《虫族刑法》这本厚砖头,似乎看倦了,已经打哈欠,因为禅元的出现愣生生把这个哈欠咽回去。
“滚。”恭俭良道:“变态。”
小扑棱不懂变态,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雌父,又看看雄父,强调自己身为幼崽最大的诉求,“睡觉!”
他要和故事书上一样,有雌父雄父一起睡觉!
小雌虫身心健康的童年怎么可以没有双亲的陪伴呢?
他要和雄父雌父一起睡觉!
*
“这里有个枕头。”
“嗯。”
“你敢越过来,我就剁了你的爪子。”恭俭良一点都不想和禅元睡在一张床上。他对禅元私底下的变态手段十分了解,从幼年便听了满满一耳朵,再到如今切身体会这种龌蹉变态下流。
恭俭良自觉十分有发言权。
他抱着塞满雄父贴身衣服的枕头,又把小扑棱塞到自己怀里,感觉身边是最亲之人和最重要之物,整个人充满了底气,对禅元也不假颜色,强调道:“不准摸我。”
禅元收住自己在雄虫大腿上流连的目光。
“不准摸扑棱。”
禅元必须为自己解释两句,“我没有那种癖好。”
“你可以有。”恭俭良道:“你对我从小就有那种恶心的想法。”
身为变态的恭俭良,在遇到真正的变态时,也难免会发觉变态和变态之间也不是一个脑回路。
遇到真正在意的人和事物,他怎么敢赌禅元不会变态。
“我只对雄虫感兴趣……不是。恭俭良你犯病了吧。我以前在网上就是随便说说。就你这个变态当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