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欢禅元在乎自己的样子, 这样总能让他回味出雄父那种无微不至、时刻为自己所动的关心。

不过, 一方是血缘, 一方是贪念。

恭俭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迫切想要从身边人身上得到好处、关心、在意和呵护,长年累月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雄虫无法想象失去的后果。

况且“杀死亲密之人”的理想,也少不了这些温暖的情绪慢慢发酵。

“哼。”恭俭良脸顺势气得鼓鼓囊囊,手指凑得更近一些,“要用抹布,还要清理污渍……这种事情让清洁机器人做就好了嘛。你又不帮我做!哼。”

禅元无奈。

星舰上的机器各有用处。原本几个清洁机器人,如今也被后勤部拆开,用于维修其他设备去了。

现在的清洁与维护工作,都是后勤部基层军雌轮流值勤。

“我错了。”禅元难得低头。

一来,昨天晚上他爽到了又答应了恭俭良,是他早上自己放了鸽子,暗戳戳想让雄虫吃点劳动的苦头。二来,谁能想到恭俭良自理能力差到这种地步,打扫卫生都能弄伤手指。

他握住恭俭良的手指,仔细摩挲那些粗糙的包扎手法,低声道:“雄主。”

“我要吃蛋糕。”恭俭良活力四射,“你答应我的蛋糕。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我记着的!只是现在饿肚子才不找你算账!快点快点,我要吃蛋糕。”

“好。”

“还有扑棱的。”恭俭良的雄父意识短暂上线,催促道:“扑棱的布丁。”

“好。”

禅元见他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拆穿雄虫,本想牵着手慢慢去食堂,慢慢和雄虫说些道理。恭俭良却很快抽出手,趴在他背上说自己劳作一天太累了。

“我饿死了。”雄虫囔囔起来,脸都趴在禅元背上,热乎乎一团,“真羡慕你们雌虫。可以很久不吃东西。”

这是雌虫和雄虫先天构造带来的差距。

恭俭良一顿不吃好,就饿得慌,再能打的小雄虫在饥饿面前都没了力气。此时此刻,都没能和费鲁利打招呼,只是瞥过眼看了他们两一眼,掐着禅元的脖颈软肉催促他跑快点。

“你别急。”禅元先给恭俭良打预防针,“我等会儿给你做蛋糕。你不要急。”

“你找他们干什么。”

禅元一顿,实话实说道:“问一些关于寄生的问题。”

他觉得很正常,没什么,恭俭良却感觉不对劲,连续追问好几个问题,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停歇,低声道:“那……我好像被寄生了。”

禅元:?

你在说什么?

他停下脚步,转个方向就要往回走。

“干什么!”

“去找费鲁利给你看看。”

“我不要。”

“那就去医护室。”

“我不要!”恭俭良抗拒得很,都不吃蛋糕了,整个人跳下来和禅元置气,“你居然不第一时间想着私藏我,狗东西。”

“这是私藏不私藏的问题吗?”禅元苦思冥想,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雄虫被寄生的案例。可他又想不出为什么恭俭良觉得自己被寄生,只能问道:“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被寄生了?”

“脑袋里有声音。”

禅元愣了一下,觉得还是带自己的雄主去看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