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尊贵的雄虫阁下,我们马上就到”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车窗泼上鲜血,头颅因惯性向前跌倒,无处可去地弹回来,登登两下掉落在育儿袋边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一并流淌出来。虫蛋兴奋又好奇地弹出去几步,将育儿袋弄得脏兮兮,又弹回来。

“哇呜。”他在精神世界里发出惊讶又可爱的呼喊。

恭俭良收起刀落,感觉找到了安静的秘诀,把另外一个寄生体剁下来,一并放在虫蛋面前,拍拍他道:“开心了?”

虫蛋:“嗯嗯。”

恭俭良笑起来,“等会,看见雌父的脑袋,也要这么开心哦。”

禅元这个狗东西,居然敢偷袭!?

恭俭良抚摸自己脖颈上的针眼,伴随着那些飞溅的血沫,笑容愈发灿烂。车窗外似乎有人靠近,那些厚重的血一点一点往下掉落,露出破开的水痕,模模糊糊透出人影。

“雄虫。”

恭俭良听到有人这么喊。

“雄虫。天啊,是雄虫!”

好吵。

他笑容一点一点收敛。

嘴角是平的,眼神是平的,眉毛也是平的。除了眼尾发尾的粉红,恭俭良就像是从一张白纸上拓出来般,浑然雪白。

干净到没有情绪。

他一把抓住育儿袋,将沾得血淋淋的虫蛋拖出来,挂在肩上,抬脚踹开车门,双刀直剁!

一双人的胳膊掉在地上。恭俭良毫无波澜,反手一刀,砍去对方的脑袋,快速前进。他的速度很快,哪怕雄虫的气味已经蔓延到街道上,无数人正在向此处看过来,恭俭良的表情也没有变过。

他是平整的,纯白的。

“雄虫。天啊。是雄虫!”

“快!抓住他。抓住他。”

恭俭良学习能力不强,因此多年来,他擅长在一招上打磨许久。在他心里,一年多来,对禅元的戏弄真是一种猫捉老鼠的爱好。

刺啦

至少。

鲜血飙飞。恭俭良一脚踹开面前的尸体,对准后来者又是一刀,他准确而快速,不会因为面前寄生体的任何表态而动摇。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鲜血涌动和雪花飘落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快。快去找救援救援。这里这里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过来!”

恭俭良抬起刀。

雪地上飙出一道红痕,他快速跳跃,从雌父身上遗传的极优身体素质,让他直接忽视昏厥后的反应时间,一跃到民房二楼,单手攀附砖石半指宽的缝隙,刀刃破开窗户,钻进去。

“你是……雄虫?”

恭俭良撕开窗帘,扑在面前两个寄生体身上,刀口对准人形一顿乱砍。随着最开始还有些痛苦的挣扎,血渗透窗帘,腌入地板上。

门外,急速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恭俭良环顾四周,口干舌燥,只能将花瓶里的花丢掉,半抿里面的水去去燥热。

“唔。哇!”虫蛋发出惊喜的叫声,“雄雄猪猪猪猪好好棒!超叽叽叽叽棒!”

他一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