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啊。”恭俭良牙齿打颤。他握紧手中的刀,竭力向面前的寄生体砍过去,双刀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把那道人形劈砍成四瓣,落出四片巨大的水花。
【真香啊。】
“闭嘴!”恭俭良第一次大口呼吸空气,人形劈砍后溅出的黏液糊得他嗓子眼疼,“呸。呸呸呸。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然而,下一秒,恭俭良抱住头,脑海中尖锐的声音和剧烈捶打感,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走开。”他抓住自己的脸,努力将脸上诡异的黏液揪开,“不要过来。走开我要杀了你。我要”
抽刀。
挥向自己被寄生体抓住的双翅。
噌!
雄虫暴怒与恐惧并生的哨音、寄生体哑然后从嗓子里挤出的扭曲喃语,以及翅膀连带着背后最后一点皮肉从身上剥离开的“撕拉”脆响,汇聚在不到三平方的狭窄空间中。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把一切都杀掉。
狭窄的空间可以打碎,讨厌的人全部杀掉。他不要脸上有任何东西,他不要再被人捂住口鼻,他不要他不要。
“不要。哈哈哈哈哈哈。”恭俭良稳定住自己的身形,三平方的空间中,他连转换方向都费力。
但刀不一样。
【没用的】
墙壁上,寄生体再次凝聚出人形。他平静且无畏雄虫的任何劈砍,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阁下,注定要成为我的养分。】
螳螂种的双翅已经完全陷入沼泽,恭俭良低下头,地面不断上升,从原本的脚踝迅速涨到小腿肚。他别扭地扯了扯嘴角,手腕一抖,刀身上的污渍尽数弹开。
“哦。”
雄虫大步迈开双腿,空气中逐渐厚重的血污被他带通,风一瞬间刺入天花板与墙面,双刀深深地没入其中,伴随着腿与腰的发力,刮出足足一平的空间!恭俭良就像是一朵旋转在半空的花,他生来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每一根发丝都悬停在半空。
“去死吧。”
*
地面上的一颗石子震动起来。
禅元停止自己不停歇的喊话声音,他转过身,小心翼翼用双手扶住地面,将耳朵贴上去。
“恭俭良?”
地面再次震动起来。
这一回的震感比上次更小。禅元的眼珠与石子平行,他甚至没有看见其挪位半分。
唯有双手,告诉他:地下正在发生什么。
“别傻不拉几的和寄生体打啊。”禅元爬起来,这一回他也顾不上什么“强行唤醒导致脑域受伤”的推测,以此给军雄费鲁利和伊泊一个巴掌,活生生将两个人打醒。
“快走。”
“队长。”伊泊的脸颊肿了大半,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要继续炸吗?”
“炸。”禅元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打开自己的频道,不知道第几次联系外面的甲列和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