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如何伪装成正常人是恭俭良童年的一项重大课题。
从结果来看, 该课题只完成了一半。温格尔费尽心思力求恭俭良社会化的人格,在短短三年时间里被禅元以摧枯拉朽之势推翻、侵吞、重塑。
恭俭良清楚自己在发生某种变化。
他本该没有多少情感,在他身上只有对同类的执念,以及对生为人子时那点微弱的羁绊
是什么?让他再次发生了变化?
恭俭良抬起眼,迅速挪开脑袋。
禅元像是一块不忍猝读的泥泞烂布。军装纽扣胡乱扯开,稀稀拉拉的布料褪到膝盖处。他的嘴唇红到滴血,随着涎水溢出,两颊火辣辣透出血色的肿胀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恭俭良没有下重手。
禅元也却已渐入佳境。
“宝贝~”
“你真的是。”恭俭良在脑海中检索半天,最终词穷道:“有病吧”
关上门后的雌虫真可怕。
难怪费鲁利说他遇到的军雄除了个别有需求者外,大部分人基本和雌虫谈不到一起。恭俭良在雄虫学校外面发现的不良们也都是雌虫。就连他考大学额外上的辅导班里,雄虫谈起事情,也从不围绕着雌虫争风吃醋,他们更在意谁谁谁考什么大学,什么什么招生信息公布了没有,谁家雌君又反对雄主考学之类等等。
恭俭良正想着,禅元伸过脑袋上来,狎昵道:“宝贝。我又不是对什么人都这样。”
恭俭良想想也是。可是他再次想到禅元日后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看的雄虫,会不会如同今日这般作态啧。不能想,一想,恭俭良就看禅元横竖不爽。他抬脚直接把禅元踹出去,脑子一热,拽起裤子,“哦。”
禅元:?
雌虫正把自己小腿肚上的裤子踹开,闻言都顾不上被踹了多远。整个人连滚带爬回来,偏又因为裤子的关系,走几步就踉跄得可笑。
“等等。宝贝。这才多久啊。”
恭俭良可行了。禅元心里知道这连前菜都算不上,顶多算开席前倒杯水。两个人平日一场,不说吃个热乎,总得来个八大碗垫垫肚子吧。现在怎么回事?他裤子都脱了,被打得感觉来了,恭俭良和他说什么?
不做了!
这是恭俭良说了算的事情吗?
禅元赶快把自己扒干净,整个人扑上去。他猪油蒙心的时候,总容易忘记恭俭良的格斗能力,几乎不用多费多少功夫,便被恭俭良踹到墙上。
“不做了就是不做了。”恭俭良提着裤子,强行清心寡欲,“我说过,不会让你爽到的。不做就是不做。”
禅元:?
有毛病吧。这种时候就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坚持啊。快点放弃,和我一起沉沦啊。
“哼。做也不是不可以。”禅元有时候表现好,还是可以给他点肉吃的。就像雄父说的,雄虫要稍微学会拿捏一下雌虫。恭俭良都结婚两年了,终于琢磨出感觉出来了。
毕竟,被禅元完全拿捏住的感觉,在禅元面前犟的感觉,和禅元闹翻、不能随时随地痛殴禅元的感觉……也不好受。
恭俭良还是有点怀念曾经被禅元无微不至照顾的生活。他也觉得禅元在现今食物分配的情况下,还能给自己做小蛋糕,确实费了点心思。如果禅元稍微不那么变态,或者稍微表现得超级无敌喜欢自己一点,恭俭良也不好说两个人的关系会怎么样。
他目光四处乱瞄,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在脑子里搜索半天,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不要孵蛋。”
禅元看着自己的漂亮雄虫,秒懂了。
“避孕对吧。小事情。交给我!”孩子又不是什么多多益善的东西。禅元最开始也没想要太多小孩。他总觉得小孩太多会吸引恭俭良的视线,还会影响二人的和谐生活。
“宝贝。不就是不想孵蛋嘛。放心。我去看看能不能做点药出来。”禅元琢磨道:“据说以前是有什么套?算了,戴套影响感觉,还是我吃药吧。”
恭俭良不懂禅元在说什么。
他乖乖陈述:“避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