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做什么啊。”禅元真不觉得日常生活能给恭俭良造成什么巨大冲击。他道:“昨天下午我没工作,就回去和他看了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我和我的转学后生活》。”

纯爱电影。

纯到一点肉渣都看不到的12+爱情片。

纯道两个主角对视就害羞,牵手即高潮,最后订婚才浅浅抱住彼此!

恭俭良难道没看过吗?禅元琢磨大半天,觉得不可能。据他所知,12+爱情片的最大受众就是学生群体。在虫族这种早婚早育多生多育的背景下,雄虫谈学生恋爱十分正常,毕业就结婚也是雄虫学校们鼓励的事情之一。

类似的片子,每年都会由雄虫协会牵头,认真挑选和审核“能带给雄虫幼崽们正向情感体验”的剧本,严苛制作,最后批量投放到雄虫学校中,定期举办观影活动,由所有学生投票点评,选出最佳主角、剧本、电影等一系列奖项。

这个活动在雄虫幼崽里到底多有影响力呢?

这么说吧。每年的获奖电影,其雌虫主角的虫种群体会迎来一波恋爱潮、结婚潮。

禅元某个哥哥,就是这么谈到雄虫的。

禅元……好吧,禅元承认,他带恭俭良看电影也多多少少抱着这种心态。可惜恭俭良的重点一直都在“这个雌虫接下来会做什么变态事情”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电影里对雌虫主角是不是蝉族。

面对军医那“你不是骗我吧”的眼神。禅元叫苦连天,在小本本上掐着昨日行程表自证清白,两个雌虫又是给恭俭良物理降温,又是给他吃药挂治疗仪。

温度就是掉不下来。

恭俭良烧得滚烫,脸蛋都皱在一起,眼尾那一层淡淡的粉红在高烧的作用下,几乎和脸颊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军医不得不打了申请,道:“去医疗舱吧。”

“啊?”禅元看着军医将治疗仪收起来,终于有了点紧迫感,“这么严重吗?”

军医在一众后遗症中挑挑拣拣,说了个可能性最高的,“再烧下去,真烧傻了。”

禅元:!

他有点难以想象这个画面,但从他加快脚步,抱紧恭俭良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没有办法相信恭俭良还能再笨下去有时候禅元确实存在些聪明人的傲慢,哪怕他所有的聪明在恭俭良面前额外牛头不对马嘴,他也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宝贝。”

恭俭良没有反应。

他的手脚冰冷,三个孩子都围在禅元身边,眼巴巴看着。扑棱努力伸出手抓住恭俭良的手指,冻得哆嗦起来,眼泪也掉了下来,追着禅元问,“雌雌。雄雄怎么了?”

禅元来不及回答。

他和军医一起走到隔壁医疗舱群里,找到最高级的哪一类,将恭俭良塞进去后,填充入配置好的治疗液。缓缓释放出的雾化会进入恭俭良的皮肤和呼吸道,药物会在医疗舱里会得到100%的呈现,恭俭良很快就会好起来。

禅元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来。

他将记忆里关于恭俭良疾病的那一栏默背遍,确定没有备注上过敏药物、不能使用某类仪器,自己也没有漏掉什么关键内容后,抬起头看向医疗舱里的恭俭良。

“脸好红。”禅元用手指在医疗舱前虚虚画几下,不敢松懈,“体温降下来了吗?”

军医严肃道:“没有。”

他调整一些数值后,还是忍不住对禅元大吐苦水,“你昨天真的没有刺激到他吗?”

禅元笃定自己变态事情都没有做。

两个雌虫大眼瞪小眼,三个幼崽则是绕着医疗舱满怀期待的仰起头。支棱和扑棱也不打架了,两个小雌崽乖乖用手摸摸医疗舱的外壳,又缩回来。

“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