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学了个样子的小支棱。

“不许钻到雄父衣服里,知道吗?”

“哼。”

“雄父生病呢,你让他不开心。可是要打屁股的。”

“哼~”

禅元懂了,他直接上手,让老二支棱好的不学,尽“哼来哼去”得。恭俭良在幼崽支吾吾期期艾艾的吵闹声中抬起头。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禅元对自己上下其手,只能睁开眼,自己寻找点“暴打禅元”的借口。

哪怕这个借口是拯救他最看不顺眼的崽。

“禅元。咳。你居然。”恭俭良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嗓子哑。他对这种体验感觉到十分新奇,忍不住提高音量,话语中骤然出现一段破音,接着是死寂。

扑棱错愕地看过来。

禅元一把将老二支棱丢在边上,道歉又安抚道:“不着急。宝贝,支棱太吵了,对不对。我等会去隔壁教育他。”说完话,禅元还将一支营养液送到恭俭良嘴边,看着雄虫慢慢喝下一半才放下心,珍重许诺道:“我关起门教育他。决定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恭俭良管这对蝉族父子谁教育谁呢。

他只想好好发泄自己因想起禅元的好,无端升起的杀虐欲望。他迫切地希望一切得到发泄,戾声道:“你居然。你打我的崽!”

禅元:?

哈?老二支棱什么时候这么得恭俭良喜欢了?这孩子不是闹得恭俭良往日翻得不行吗?这是发烧了,转性了?

禅元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轻飘飘连个响都没有。禅元那张修炼得当的厚脸皮,只是随着力的作用微微颤了几块肉,脖颈拧都不拧一把。

就这?

恭俭良爱打多少就打多少吧。

禅元虽说想过雄虫发烧,那个也会比寻常更热一些,但仔细体验过恭俭良生病后掴掌的力气,他觉得病体play还是搁置吧。

照顾病人要紧。

“宝贝,你还要再打吗?”禅元把自己另外半边脸凑过去,亲昵道:“这,往这儿打。”

他瞧着恭俭良那双漂亮的赤瞳微微睁大,随后落在自己脸上,转了一圈,回到手掌上,整张脸除了眼瞳,睫毛都没有多颤抖一下,“我要死了。”

“?”

恭俭良闭上眼睛,平静道:“我要死了。”

噩梦降临了!

他恭俭良居然打不过禅元!

恭俭良对自己的命运早有感知。最初,他以为自己会在战场上,因为某次意外丧失一部分肢体后,被禅元栓在小黑屋里每天酱酱酱,再酱酱酱。后来,恭俭良以为自己会被禅元骗着喝下迷药,拴起来用孩子威胁,每天不得不酱酱酱,再酱酱。现在,恭俭良觉得不用以为了。

他马上因为生病失去所有战斗力,被禅元拴起来,锁在小黑屋,每天酱酱酱再酱酱酱了。

恭俭良理所当然地开始回忆禅元给自己放映得诸多电影。

曾经,他拿这些电影当做禅元的玩法清单。

如今,他拿这些电影当做自己的死亡清单。

让他猜猜,禅元会用那一部电影作为自己的死亡谢幕呢?是精神折磨呢?还是肉/虐系列?

恭俭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