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令心神旷达,令大脑肿胀,令人无法再思考其他世俗的存在。

支棱对哲学的厌恶在此刻发芽。他和年幼的禅元一样,不理解为什么人要在没有满足世俗欲望之前,修炼内心。他一度觉得哲学就是在自欺欺人,是一种清心寡欲的折磨。

“你不懂。”禅元拍拍支棱的脑袋,苦口婆心,“雌父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读点书总是好的。

这一年,禅元没有任何升迁,也没有任何事业上的大动作。他第一次把重心放在支棱身上,恭俭良也更加集中地将目光投注在扑棱身上。

两夫夫晚上钻一个被窝,罕见地没有做任何涩涩,嘀哩咕噜起两个青春期雌子的生活。

“太不容易了。支棱现在终于能安静下来了。哎,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他学医倒是很积极。可能有宝贝你当年的基因吧。”禅元亲亲雄虫的头发,思绪开始盘“支棱喜欢医学”这一点到底是继承了恭俭良考不上法医的执念,还是继承了沙曼云的天赋。

嗯,一定是后者吧。那他还得再注意一下,千万不能孩子走上沙曼云的老路。

恭俭良也懒洋洋打个哈欠,慢吞吞说起扑棱的事情。比起老二,老大显得乖巧又上进,恭俭良对他的关心多体现在早中午的抱抱、时不时冒出来的问候、特地分出去的高精度糖。

想到自己都没舍得一口气吃完的高精度糖,恭俭良推推禅元,又忍不住让禅元继续去兑换一点。

“扑棱开始执行太空任务了哦。”

“这样啊。”

“当然啦。扑棱的平衡力超级好。他像我,我小时候平衡力也很棒呢。”恭俭良骄傲捏着被子,说道:“我小时候滞空能力就很强,飞踹百发百中。扑棱就是因为这一点被选上去太空执行任务呢。”

那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常检查任务,对基层军雌来说甚至是每个月会轮到一次的基本岗。但对于恭俭良来说,扑棱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最棒的。

禅元忍不住亲亲可爱雄主的嘴角。

“扑棱打算成为指挥官。现在提早接受基层轮岗,对他来说没有坏处。”远征二十年,掐指一算,扑棱和支棱注定没有普通小雌虫的学习生涯。他们的童年里不会有小雌虫陪伴,也不会有老师督促,更不存在什么校园舞会、考学生涯。

他们回到正常社会中,需要以20岁的年龄和其他人竞争上大学的机会。

禅元这段时间教育支棱,冷不丁想起这件事情,琢磨起来。他不太担心扑棱,因为他知道扑棱对自己的职业与人生颇有规划。

“支棱想去军医手底下帮忙。我给答应了。军医那儿还有监控,全天都看着。等年底动员大会结束,我给他看看门路。”

恭俭良道:“万一他拿了毒药怎么办?”

禅元挥挥拳头,“军医每天都会定时清点药品。他要是拿了,按照军法处置。”

恭俭良没听到什么特权,安心闭上眼,嘀咕道:“他要拿了。我就把他杀了。”

“……宝贝,罪不至此啊。”

一墙之隔。

支棱和扑棱上了各自的床。

他们闭上眼,属于各自的心事浮上心头。

“扑棱,你有见到安静吗?”

“没有。”

“你帮我看着安静好吗?”支棱提出交换,“作为代价,我帮你盯着提姆叔叔。”

扑棱起身,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你要说什么。”

“做正常人真痛苦。”支棱睁眼,又闭眼,好像要用这样的行为填补自己的欲.望,“你到底怎么忍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支棱,挨打后学会了尊敬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