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单方面变成一个煤气罐,三两步滚到恭俭良身边,可怜兮兮把雄虫抱到自己腿上,用脑袋止不住乱蹭,“干嘛要给孩子看呢?”

恭俭良终于放下通讯器,一把子抱住禅元热烘烘的脑袋,重重敲打他,“那你干嘛要欺负扑棱。”

“你就偏心小扑棱蛾子。”禅元可不松手。脑袋结结实实挨了恭俭良两巴掌,发觉这并不是生气的力度后,禅元笑嘻嘻拱着雄虫,两个人一并滚到沙发上。

恭俭良打着哈欠,翻个身坐起来,“你不也偏心小支棱蝉嘛。”

“支棱多可怜啊,腿都被你打断了。”

“安静就不可怜吗?他那会儿都被吓坏了。”

夫夫两斗起嘴,没说几句,互相抱着啃起来。恭俭良今日没有在憋气上赛过禅元,不耐烦扯着禅元的头发,拽出长长一道拉丝。禅元舔着舌,抱着他,从脖颈开始将那拉丝吃到恭俭良的唇纹上。

禅元道:“不许把婚服借给安静。”

“哦。”恭俭良也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把夜明珠家的事情说出来。”

“你早知道我在瞒着你。”

恭俭良一巴掌扇过去,“你为什么老把我当傻子!你这个王八蛋,混账蝉族。我要弄死你。”他抓着禅元的脸,在上面狠狠咬了三四口,咬得禅元脸颊两侧都是出血牙印才松口,将口腔里的血沫全部吞咽下去,张牙舞爪道:“再把我当做傻子,你接下来一年!!一年都不准爬上我的床!”

禅元又疼又痒,可一想到满脸都是恭俭良残留的口水,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将嘴角的唾液□□到嘴里,用力啧啧两声。

“好吧。宝贝,我们摊开来说。”禅元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办。

恭俭良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如果能够忽视掉他手上粗重的灯具,禅元觉得这可真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画面。他在脑海里斟酌词汇,片刻后才对恭俭良支支吾吾交代他第一个哥哥的后果:“你那位大哥……”

“是嘉虹哥哥。”恭俭良坐直起来,大声道:“他是雄父认定的继承人。”

“是。本来是这样,没有错。”禅元断断续续道:“我们去远征时,他还在边疆服兵役。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错误,他现在被列为‘逃兵’。”

恭俭良重重用台灯砸沙发,禅元屁股都有一瞬间从沙发上弹起。

“这肯定是污蔑。”恭俭良自信道:“哥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才不会逃跑呢。”

“对对对。”禅元快速跳过这个话题,进入到第三个内容中,“你那位蝴蝶种哥哥。”

恭俭良道:“阿烈诺哥哥。他是不是在军部工作了?”

“不。他现在是‘查无此人’的状况。”

恭俭良出人意料的接受良好。他自信满满,“阿烈诺哥哥一定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早就想到了,他十二岁就开始执行任务了,他以后还要去圣歌女神家……虽然我不太喜欢圣歌家,但阿烈诺哥哥很厉害。”

恭俭良的接受程度比禅元想象得好太多了。

禅元额头上的冷汗却一滴比一滴更多。他道:“至于你的二哥。”

“我知道。”恭俭良快言快语道:“雄父去世的时候,蝶族给我们的讣告上说了。二哥被人说侮辱雄父尸体,盗窃雄父尸体。他如果没有被抓到,肯定带着雄父的尸体在四处流浪。”

“……是的,他还是个通缉犯。”

恭俭良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死掉了呢。”

禅元也呼出一口气,还以为恭俭良听到这些噩梦般的消息,会原地发狂呢。

“你不伤心吗?”

“伤心啊。”恭俭良回应禅元。他脸上还带着亲吻和胡闹的红晕,浑身弥散着迷醉的气息,“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伤心。雄父寄婚服的时候,说我结了婚就彻底成年了。本来我能更早收到这件婚服,可惜错过了。”

他抬起眼,赤瞳中迷茫与一种坦荡展露无疑。

禅元脖颈发紧,脑子里关于什么夜明珠家,什么远征结束统统丢在脑后。他的耳边不断回荡着雄虫的低语,以及自己粗重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