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厕所的恭俭良顺手抄起边上的东西,别管什么了,啪叽砸在禅元伸进来的迷糊脸上。
“滚!”
*
港口。
地面的日光温完全降下去,人工水汽凝结成装饰植物上的夜露。禅乌比禅元更早见到了家里几个蝉族孩子。
“小礼、小惠、小辉、小明、小择。”禅乌点兵点将一样,念道:“你们等了很久吧。你们禅元哥哥还在和他的雄主腻歪呢。”
听着一连串“小礼、小惠、小辉、小明、小择”,蝉族大家庭里五个孩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中大部分人还是由亲生雌父带,禅乌只偶尔来帮忙搭把手。面对家族里唯一一个只生一个雌崽的雌侍,他们为对方清楚叫出自己的名字,人对自己的脸感觉到新奇。
毕竟,他们自己的雌父都会记混,经常图方便,简单粗暴喊他们为“老大”“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和“四十一”。
禅元在家里排序十三,算是非常年长的哥哥了。
他回家光是和新出生的弟弟们打招呼,钱包就要大出血了。当“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等好几个凑上来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禅元的脑子就炸开了。
“禅元哥哥,网上有人在骂你。”
“我们都帮你骂回去了。”
“哥哥,你是怎么找到雄虫的?”
“哥哥,你的雄主好好看。我能给你雌侍吗?”
禅元:“不,不可以。”
“可是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就嫁给同一个雄虫了。”小四十一不解,“哥哥是觉得我们太小了,自己太老了吗?”
禅乌默默上前,把这个最小的雌崽往身后塞了塞。
回去得教一下几个孩子“说话的艺术”。禅乌看着亲生雌子憋红的脸和握紧的拳,在看看边上吃甜甜圈,吃得满脸是糖粉的漂亮雄虫,觉得自己回家还要给雌侍兄弟们的崽加载“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的课程。
“啊?雌父很老吗?”家里唯恐天下不乱的支棱冒出来,踩一脚自己的雌父,“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雌父和雄父站在一起,看上去特别老成。”
禅乌:……
很好,这个崽也不可以拉下。
“是嘛?”恭俭良听到支棱的反馈,终于有了动静。他嘴角沾了一大圈糖粉,边用手指擦,边走到禅元面前,慷慨道:“禅元。我就说,你也要用保养品了。”
禅元委屈。
虫种天生特别大只的禅元脸都要皱成橘子皮了。他不在乎年龄小的兄弟们争宠,也不在乎自己的雌子说什么垃圾话,但他在乎恭俭良真的嫌弃自己年老色衰,可怜兮兮跟在雄虫身边,嘀嘀咕咕。
“真的吗?真的看上去很老吗?”
“唔。我不知道。”恭俭良手指上都是糖粉,黏糊得耷拉嘴角。他见禅元凑上来,手指凑上前,叫禅元给自己舔舔,“没有死就可以了。”
禅元轻轻咬住恭俭良的手指,牙尖摩挲,舌尖抚慰。
好可爱。
恭俭良的手指怎么也这么甜?
“雌父。”一直关注网络动态的长子扑棱,拿着通讯器走过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禅元仔细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事情比现在舔雄主的手指更重要了。
扑棱不得不提醒道:“雌父。安东尼斯阁下。”
“哦。”禅元恨不得恭俭良的手指贯穿自己,可碍于众人在场,只能克制地含住,两腮隐晦地随着话语收缩,“别管他。让他一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