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禅元亲手种的。”
恭俭良和阿洛伊蹲在庭院一片花海里,两个雄虫戳戳土坑里刚刚长出来的小树苗,叽叽喳喳。
“他种这个干什么?”
“禅元说,这是爱情树。”恭俭良也不懂。毕竟从选房子到装修房子,再到整理花园、定制练武场、准备婚礼。他只需要在动动嘴皮子,和禅元说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不要什么,禅元就能把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
“他是不是抄袭夜明珠家的成长树?”阿洛伊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奸诈的雌虫!他就是在抢走你。太狡猾了!”
阿烈诺在他们身后,无奈哄着几个打架的雌崽,给他们一人一口蛋糕吃。再端着盘子给两个雄虫弟弟一人一个,叮嘱道:“金桔,别这么说禅元。”
“天啊。阿烈诺哥哥,你们不会真觉得那只蝉是好人吧。”
阿烈诺慎重点头,“禅元是个好人。”
他从没有见过小兰花的情绪如此稳定。在夜明珠家的时候,阿烈诺和二哥序言、大哥嘉虹曾认真讨论过恭俭良的婚姻。他们担心恭俭良的雌君雌侍会每月更换一次,同时担心日后只能在监狱见到夜明珠家唯一的雄子。
现在呢?
恭俭良结婚了。他不光有一个成为“战神”的少将雌君,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阿烈诺敢用自己的财产担保,那三个孩子都被教育得很好。
长子知书达礼,能力出众。
次子性格活泼,通情达理。
幺子年幼可爱,长相出众。
阿烈诺完全放下心来。他想在场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恭俭良曾是个反社会人格、精神病患者、社会不稳定因素。
恭俭良,终于能过上普通雄虫该有的幸福生活了。
“小兰花过得很好。”阿烈诺忍不住揉揉两个雄虫弟弟的脑袋,欣慰道:“你们好好相处。”
阿洛伊一把拍掉阿烈诺的手,“阿烈诺哥哥,你别每次说话都像临终送别一样吗?”
恭俭良点了点头,倒是抓住哥哥的手,特地要他再多揉揉自己的头发。
他道:“哥哥也要幸福。”
阿烈诺愣住了。
他听到恭俭良孩子们的呼喊声,长子和次子一应一合宛若唱诗班呼喊恭俭良的名字。禅元穿过一众宾客,潇洒带着清淡的酒水与鲜花走到恭俭良身边。他们牵着手,轻快地和阿烈诺说话,然后走上早就搭建好的小舞台。
“欢迎各位来参加恭俭良和禅元的婚礼。”禅元打个响指随意地说道:“给点欢呼吧。朋友们。别让氛围冷下来。”
远征军里那些熟悉的朋友大笑起来,鼓起掌来。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在禅元手下做过事情,或安排禅元做过事。与情而言,禅元是他们二十年的战友;与理而言,禅元曾经救过他们的命,是一个优秀的上司,出色的下属,令人安心的同级。
除了,他有点懒散,并过分热爱家庭。
“这是一个轻松的婚礼。”禅元快速走着流程,该给得却一样没少。他遵循教科书上、流传最广、也是认可度最高的通俗婚礼仪式,低下头请恭俭良给自己戴上花冠哪怕恭俭良过于用力,直接把花冠变成脖颈上的花环,禅元也不在意。他抱着恭俭良狠狠亲两口,作为报复,两人在一众宾客惊讶的欢呼声中,互相绊着摔倒在舞台后方。
“我就知道会这样。”扑棱举着糖浆水对支棱道:“不然他写备用计划干什么呢?”
支棱学着雄父翻白眼,用酒杯敲脑袋,“为什么婚礼也要用备用计划?雄父就不能按照雌父的流程,乖乖走完全程吗?”
兄弟两轻声吐槽,然后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完善的“备用计划”投入使用,不约而同想到婚礼后的打扫工作。
“天啊。”
“哇!”
“这也太棒了吧。”
舞台后方,是一片柔软花瓣、宴会气球、彩色礼花组成的海洋。最底部由安全气垫组成,禅元和恭俭良摔在上面,连发型都没有乱,倒是脸上、头发和衣服上沾满了鲜花、亮片和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