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电影放完,有的女生小声抽泣,瞿朗也看得心潮澎湃。
但他不是因为电影,而是想明白了两件事——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到这里,也知道周叙白之前为什么不理他后来又要留住他了。
这么一想,连周叙白为什么在阳台看他,而后又为什么和陈扬打听他的事,也有了答案。
瞿朗豁然开朗,怪不得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想扒拉周叙白两下。
——原来是这样。
现在的问题是,他知道了,周叙白知道吗?
电影放完,该回房的回房。
瞿朗故意多压了一会儿,周叙白真就没动。
等他把手臂挪开,周叙白才起身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忍不住用手捏了下下差点被压麻的肩膀。
瞿朗差点笑出来,陈扬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看,问:“朗哥,你们俩又好了?”
什么叫又好了?
瞿朗好心情地说:“我们也没掰过好吧。”
然后他扔下一脸诡异的陈扬,脚步轻快地上楼去了。
瞿朗一整晚没睡,大半夜地起来翻行李箱,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一块金牌,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第二天早上,他听到隔壁房门响动,十有八九是周叙白起床去运动,他也赶紧下床去洗漱,然后就在走廊上转来转去地等。
四十多分钟后,楼梯传来脚步声。
少顷,周叙白边摘发带边转过拐角踏入走廊,他正把手插进黑发里轻轻晃动,看到等在门口的瞿朗,愣了一下,慢慢把手放下,朝瞿朗走来。
周叙白停在瞿朗面前一步远的地方,问:“有事吗?”
瞿朗笑道:“送你个东西。”然后抬下巴,“手伸出来。”
周叙白伸出手,瞿朗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在他手上放了一块金牌。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拿到的第一块金牌,送你了。”瞿朗说。
周叙白看着手里的金牌,眼神微恍。
瞿朗爽快地让出门口:“没事了,你去洗澡吧。”
周叙白合上手掌,把金牌收进手里,看着瞿朗似乎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口。
瞿朗帮他把房间的门推开,朝房间的方向歪了下头,示意——进去吧。
周叙白的手指在金牌上轻轻摩挲,瞿朗又示意一次,他才略带迟疑地侧身进屋去了。
瞿朗等到门关上,转身往房间走,心里想着一堆自己也不太能理清的东西,开心得不得了。
推门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程嘉遇。
瞿朗奇怪——这个时间程嘉遇不是应该在训练吗?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他走进房间,反手把门带上,接通电话。
不等他开口,程嘉遇带着质问意味的声音就冲了出来:“瞿朗,你打潘阳,是不是因为他花钱在队里买成绩?”
飘在半空中的心瞬间被拉回了胸口,沉甸甸地跳了一下,瞿朗侧目:“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