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祁希问了句。
谢引将手中的彩页递了过去,祁希看了看:“商家的爱心吧?挺好的,以后我就在这家点了,支持一下。”
谢引也这么觉得便没有再想,连带着把陈伤都忘了。
直到两天后祁希高三开学,他从祁希家搬到出租屋。
那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他打扫完卫生,正端着水盆从次卧里走出来,因为闷热,门和窗都是开着的,所以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陈伤。
纵然意外又一次见到,可谢引已经没有对这个人的歉意,他下意识想起来的都是他对自己的已读不回。但他是来送外卖的,谢引自然不能说什么,装作没看到眼前这号人往洗手间走,自然而然没有注意到陈伤的视线落在了他走路还在一瘸一拐的腿上。
察觉到陈伤非但没有离开,甚至迈步进了客厅的时候,谢引更是不爽,出声叫停了他:
“喂。你走错了,我没点外卖。”
陈伤在主卧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淡淡开口:“我住这间。”
谢引闻言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我住这间’是什么意思,陈伤已经推开门进了房间,然后在他错愕的表情中又轻轻关上。
谢引呆呆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操!”
第5章
客厅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谢引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楼道里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大抵是谁家的孩子作业还没写完,家长正在咆哮着骂,谢引就是在这样的哭喊和咆哮声中彻底回神,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就真的要和陈伤成为室友了。
他其实无所谓和谁做室友,反正他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房间里刷题学习,只要室友不是太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但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却唯独不愿意和陈伤在同一个屋檐下。
说他不愿意面对自己曾经莽撞不分是非的愚蠢也好,不愿再想起自己曾经被这个人打输的尴尬也好,或者说他不想面对自己道歉道谢而对方根本理都不理的没面子也好,他都不想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虽然这些并没有什么,但他就是下意识的不想,他感觉自己和这个人八字不合。
谢引回到房间关上门准备给祁希打电话让他过来帮自己搬家,可转眼意识到给祁希打电话没用,他得先确定房东能不能退租。
给房东去了个电话,前两天还在申城的房东现在却在东北避暑,听了谢引的话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可以是可以,可我在申城留到最近才来就是为了把房子租出去,你这租了又退,那我还得回去搞房子,要不你转租吧,只要找到人接手,那租金你就拿着,就当给你退租了。”
房东的话说完谢引也冷静了下来,搬家未免太不理智,更何况他又能搬到哪里去?且不说能不能转租,就算可以他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房子吗?这个房子找的有多辛苦没人比他更清楚,总不能又住到祁希的家里去。
谢引道了谢,挂断了电话。顺便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幼稚可笑。
陈伤住在这里自己就不能住了吗?凭什么?人贩子那件事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可按照的当时的场景来说,他误会陈伤是人贩子似乎也理所当然,毕竟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如今他赔礼道歉也道谢了,是他没有接受自己而已,那就不是自己的错了,自己问心无愧。
说是自我催眠也好,说是洗脑成功也行,总之谢引坦然了下来,重新打开门走出去,却好巧不巧撞上从对面走出来的陈伤,他手里拿着洗漱用品应该是要去洗漱,看见自己表情淡漠的像是看着陌生人。
这没什么不对,他们原本也是陌生人。
谢引收回视线当他不存在,重新端起先前被自己放在地板上的水盆,进了洗手间。
他本就是来倒个水,洗个抹布,用不了多长时间。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陈伤正坐在沙发上等,视线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谢引视线从他身上略过就迈步回自己的房间,却被意外的被陈伤叫停脚步:
“我在这里最多住三个月,你要是能忍受,倒不用麻烦搬来搬去。”
谢引终于无法劝说自己眼前的陈伤是个隐形人,猛地回头看他:
“偷听别人讲话有意思?”
陈伤倒是依旧平平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闻言回过头来看着谢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