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伤嗓子有点卡壳,轻咳了一下才开口:“痒。”
“哦。”谢引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稍稍用了一些力。
双腿洗完,谢引关了花洒却没动,他维持着蹲在那里的姿势挺长时间,长到陈伤都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才有了动作,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拿着花洒指着陈伤穿着内裤的位置,开口:“这里……”
谢引的脑子里怕不是缺根筋吧,这话问的陈伤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用。”陈伤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他,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谢引抬眸看他,眼里都是好奇和疑惑:“你那里不洗的啊?”
这一刻,陈伤很想把谢引的脑子打开看看他到底缺的是哪根筋,能不能想办法补上,否则也太愁人了。可他不能,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回答这该死的问题:
“洗,我自己洗。”
“你现在能洗吗?”
陈伤:“……”
大概是热气蒸腾的连带着陈伤都脑子不清醒,否则也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较劲,但眼下他没想那么多,他就想治治这人,让他收了神通。
“谢引。”陈伤咬了咬牙叫他:“你要是实在想帮忙想看,咱俩关系都这么熟了,我也不可能拒绝,要我脱吗?”
陈伤刚才没被谢引吓得站起来,现在谢引倒是站了起来,拿着花洒指着陈伤,满脸通红的控诉他: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陈伤!”
花洒上还有水,随着谢引的动作甩了陈伤满脸,他抬手摸了一把,被谢引这一连串激的脑子都没了,他从凳子上起身逼近谢引。卫生间本就小的跟麻雀一般,谢引只退了一步就贴在了墙根,不懂得往旁边跑就那么呆愣着看着陈伤靠近。
明明他觉得自己跟陈伤身高差不多的,平时站在一起也觉得没差,可现在莫名其妙的觉得矮了一截,被压制的近乎动弹不得,连开口说话都觉得嗓子发堵。
“躲什么?”陈伤盯着他:“不是你要看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少冤枉我。”谢引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要说看你的了?我自己没有吗?我想看不会看自己的吗?说不定我还比你的大呢!谁稀罕看你的?”
陈伤像是喝了假酒,因为谢引的这句话,视线自然而然的移到了下面,像是真的要去探究一下到底是谁的大,谢引是怎么都没料到陈伤会这样的,下意识的用手去推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眼睛往哪儿看呢?信不信把你眼睛抠出来?”
陈伤哭笑不得:“不是你先看我的?不是说比我的大,说话要讲证据的。”
谢引想反驳什么,可看着陈伤开口的瞬间突然间回神,意识到他们好像不该这样,想到刚才自己问陈伤的那些问题,简直比傻逼还要傻逼。
别说陈伤喜欢女的了,就算也喜欢男人,那也没有主动去问人家洗不洗的事儿。洗不洗都不关自己的事儿。
多虎啊。
推着陈伤的手渐渐松了力道,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热气撞到一处,浴室里开始安静的可怕。
太尴尬了。尴尬的谢引觉得如果不赶紧说点什么的话,自己会在下一刻因为羞愤而死也未不可知。可是说点什么呢?他脑子在这一刻成了浆糊,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太希望有谁发出点什么声音来打破这近乎诡异的气氛了。
陈伤好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先一步错开了视线,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笑看着他:
“闹够了?”
谢引看向旁边,死鸭子嘴硬:“我没闹。”
“嗯,没闹。”陈伤顺着他应了声:“那,去帮我拿套你的衣服来穿?我衣服都在行李里。”
陈伤给了谢引一个完美离开的理由,谢引毫不犹豫的迈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又担心陈伤,回头看他:“你别碰水,上半身等我回来给你擦,你站着别动,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