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挽眼皮一跳,心脏微沉。

燕铭糙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的脖颈,指腹温热,却仿佛一块寒冰:“喜欢顾二?”

“比我干净,想给你做小?”

他似笑非笑俯身凝着江挽,缓缓收紧放在他脖颈上的那只手:“是不是心动了,挽挽?”

他捏着江挽的脖颈,一点一点剥夺了江挽的空气。

江挽渐渐感受到了窒息。

他在窒息中想到了顾二是谁。

顾家老二,顾逐之。

——燕铭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顾逐之和他明明已经关掉了麦和镜头,为什么还会被燕铭知道?

除非他身上有东西。

江挽脸色因为缺氧迅速涨红,他不得不抬起左手掰着燕铭的手,张开唇用力喘息,却被燕铭趁机拖出舌头亵玩。

他想缩回去,却被掐住了舌尖。

燕铭如那个雨夜般居高临下,冷鸷地凝视着江挽,壁灯昏暗的光晕从上而下投射,在他身上镀了层冰冷的光晕。

他轻而易举地捏着江挽的脖颈,眸光阴冷得骇人:“挽挽,告诉叔叔,你心动了吗?”

仿佛只要江挽点头,他就会掐死他。

江挽耳边嗡鸣,指尖用力挤进燕铭的虎口几乎泛起白,才终于得到了一丝新鲜空气。

他大口喘息,憋着一股劲,终于掰开了燕铭的手指,空气迅速涌入喉管,让他猝不及防咳嗽了两声。

江挽舌尖被掐得痛到发麻,恨恨骂道:“他比你年轻,比你干净,我为什么不心动?你能和莫斐上床,我和顾逐之说句话你就要掐死我,呸!我告诉你老东西,等你走了我他妈就去找他偷情,你死了我就和他在你遗像前和墓碑上做!”

江挽雪白的脖颈上已经烙下了鲜红的指印,他沉着脸爬起来骑在燕铭身上反手想打他,却被燕铭一把捉住了手反摁在身后动弹不得。

但他另一只手早就有了防备,迅速离开了燕铭的掌控,眼疾手快从床头柜上掏出一把水果刀。

江挽眼中充斥着恨意和厌恶,还有一丝得意:“眼熟吗,老东西?”

燕铭脸色猛地一沉。

江挽最不听话的那两年发起疯来的时候六亲不认,什么都不怕,连燕铭都管不住他。

那两年他想发疯就发疯,从来不憋在心里内耗自己,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敢怪他发疯,他们只会指责那些惹他的人——“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

也就是这两年他脾气好了些。

所以他之前不是没拿刀捅过燕铭。

燕铭当场就被送进了ICU,现在腹部还有一道刀疤。

只是后来江挽家里所有的厨具和刀具都被锁进了保险箱,只有小陶和保姆阿姨的指纹才能打开。

他的家里能够被他搬动的东西也被没收了,还时不时有人来检查他的房间,以至于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把刀藏起来。

江挽笑容得意,难得没有故意针对燕铭的尖酸刻薄,但他很快就收起了笑容,抽出被捏在燕铭手心的手腕,想从他身上下去。

燕铭阴沉沉地凝视着江挽,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手往下,用力摁在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