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感觉有戏,立即站起身,生怕潜在顾客跑了一般,哄道:“不远,前面就是。”
见对面人微微颔首,南煦抬腿便要出发,又想起来什么,对青年说:“稍等啊!”
他到底还是不舍得葡萄苗,飞快把那两株苗挖出来,连着根上的土壤一起放进身后的背篓,冲青年笑着说:“好了,走吧,我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这段路本来很难走,但架不住南煦走的次数多,带刺的杂草藤蔓都被他顺手清理过,踩出了一条小路。
南煦跟庭川说的是距离很近,可硬是从天亮走到天黑。
不过庭川一路跟着他,没说累,也没问怎么还未到,路上两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大多都是南煦说话提问,庭川倒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冷,句句都有回应。
熟悉些以后,南煦就没那么拘谨了,时不时停下来去河里摸条蠢鱼,在树下摘两个野果,美名其曰要让庭川这个客人吃上最新鲜的,绝口不提旅馆现在的穷困潦倒。
天黑时分,两人终于回到了木屋,南煦把背篓放在院子里,从屋檐下抽了些柴火,在院子的火坑里点燃,火光照亮不大的庭院,南煦在厨房把窗户打开也能借些光亮。
他动作娴熟地处理着食材,菜刀和案板的撞击声与林间虫鸣鸟叫声相呼应,烟囱白烟袅袅,在暗夜里模糊了月色。
庭川坐在院中,打量这深山里多出来的旅馆,突然听见菜倒入油锅里发出的呲啦声响,他偏头看去,透过窗户,是南煦忙碌的身影。
似乎只有人族在的地方,才会有这种传说中的烟火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