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冷风。
南煦明明记得自己身处黑夜里的,远处的那个光秃秃的高坡也不见了,附近又是另一番景象,唯一不变的没过膝盖的厚积雪。
视线一上一下,很慢,很艰难。
南煦的眼眶一瞬间热了,鼻头微酸,庭川竟然背着他走了一夜,在呼啸不断的寒风中叫了他一夜。
“嗯。”南煦在庭川的肩膀处蹭了一下眼睛,才应了一声。
庭川的身子一顿,却没直接把他放下来,似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等了几秒后,他又试探性地用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南煦。”
南煦心里泛酸,大概是昨夜的回忆太长,那混乱的记忆将他的脑袋弄的分不清时空,熟悉的记忆,久远的回忆,还有陌生的说话声,让他醒不过来。
他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突然失去知觉的,倒下的时候有没有吓到庭川;但他知晓,庭川定是想要带他离开这个阵的寒冬,去下一个天气,才会如此背着他走了一夜不停歇。
“庭川,我想看狐狸尾巴。”南煦说。
他刚刚那些纷乱错杂的记忆在清醒后,他记得他工作以后,每次假日都会带着东西去村里看那些给过他温暖的村人,去帮跛脚大娘做活儿,他做了能做的一切,所以如今换了世界生存,也没有觉得多遗憾。
思来想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中,竟然只剩下一点遗憾,就是没看见九尾狐的尾巴。
庭川好像是轻轻笑了一声,继续抬脚往前走,“那你别睡着,等出了阵,才有机会看狐狸尾巴。”
南煦这才想起,阵里使不了法术,他还真看不到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