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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煦沉默,栀星的母亲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见南煦不准备再说什么,就端着药进了屋,庭川带着南煦跟在她身后。

不同于外面的金碧辉煌,这间屋子的装饰少了许多,窗户只开了个缝隙,将鲛绡吹起,在空中轻轻舞动,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药汁苦涩的气味。

南煦皱了皱眉,跨进门槛后就不再前行,只立在那遥遥看向屋中床榻上的妖。

这床有些像是人族世界的架子床,占据的空间很大,也更衬得床上的那具身躯格外瘦弱。

庭川回头看了南煦一眼,见南煦有些失神,便独自缓步去了床边,栀星的母亲将药放在床边,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才伸手替静渊号脉,片刻后,她回头对上庭川的目光,摇了摇头。

等栀星的母亲推门出去后,屋内陷入安静,香炉中燃着的香青烟寥寥,与药汁的苦味融为一体,几乎闻不出香料本身的气味。

庭川的目光在床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在屋中找了张红木椅坐下,南煦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偏偏一向体贴的庭川这会儿也没给他什么建议,他踟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角落的凳子上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煦从一开始的好奇打量屋中摆设,到后来再无旁的心思,只静静看着床的方向发呆。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梦中见过的静渊,那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剑眉星目,一身低调而奢华的镶纹黑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整个妖仪表不凡,那时他的身材健硕挺拔,和现在瘦骨嶙峋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的妖有了些许动静,静渊从无尽的痛楚中醒来,一双眉头紧紧蹙起,他像是身负千斤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格外艰难。

庭川起身,走到床前,床上的静渊像是早就感知到了屋中有旁人的气息,也或许是病痛将他折磨得已经失去了感受新奇的能力,总归在偏头看到庭川时,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那双黑沉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庭川良久,这才微微勾起唇角,用嘶哑的嗓音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