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中住的这半年多时间, 将诸余山主峰及附近山脉细细走了个遍,发现每座山峰的断崖处都多多少少有些他看不太明白的图案,尤是主峰最多, 虽是从前没见过,可却隐约能从中感觉出是小妖的手笔。
他试图从那些图案中找出共通的地方, 以了解当年小妖布下这些的作用, 可惜时间太短, 他还未能想全部明了。
南煦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一觉好睡后,再醒来是在凌晨,房内燃着的蜡烛被灯罩阻拦了大部分亮, 只氤氲出一团朦胧的光来,让他能将房中大致情形看个明白。
熟悉的摆设让刚醒来的南煦心安不少, 身边的庭川未换睡衣, 靠坐在床上,手搭在南煦的腰腹处, 似乎刚睡着不久,南煦只是微微动作,他便轻拍了几下,睡梦中也不忘安抚。
南煦便不再动弹, 就着现在的姿势仰头看他,昏黄的光线中, 能看到庭川脸部的轮廓较从前锋利了几分,阖上双眸时,仅凭那抿紧的唇就能看出种凛然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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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阴是在两日后到来, 他背上背着包裹, 手中拽着缰绳, 衣摆处多是泥泞,身后跟着毛发同样脏污的鬣羚,两人这番模样走进院中,正在院中晒太阳的南煦看见后愣了愣,随后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帮人插秧了?”
“插秧?”丹阴下意识问出口,又反应过来,惊诧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有两日了。”南煦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他脚边趴着的罐儿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一人一狗表情竟是如出一辙。
丹阴把缰绳随手拴在了枇杷树上,走到南煦身边,看四周没有木椅木凳,干脆撩动衣摆坐在地上,总归这衣袍也脏得挺厉害,不在乎地上的灰尘了。
“你那几日昏迷吐血,将庭川前辈吓得够呛,西山白氏的族长试了许多药方都没见起色,怎的回山里就好了,莫不是在山里藏了什么灵丹妙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