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看他说得像是要去英勇就义,心想这出兄弟情深的戏码自己是不是该配合几句,只当云逸夸张了,然而真见着云逸被拐杖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南煦才知,云逸真是半点都不夸张。
从云逸祖父断断续续的喝骂声中,南煦才知桶中水不是普通饮用水,而是取自一处水潭,那水潭距离金乌族地几百公里,有活络灵脉的作用,能叫妖都修为更纯粹几分,将这水用来浇花,暴殄天物也不过如此,难怪那些树苗疯狂生长。
说不心疼是假的,南煦都没尝过那活络灵脉的潭水,就都喂给了那几十棵树,不过看云逸被教训地吱哇乱叫,脑袋上都被敲出一个鼓包,每次拐杖落下都是一声闷响,带着灵气的力道,不可谓不惨,南煦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心疼潭水,只想着要如何能缓和云逸祖父的怒火。
云逸看出南煦的想法,蹿到他面前时飞快道:“你可千万别开口,我祖父生气时听不得劝,旁人越劝他打得越使劲儿。”
还真是挺有经验,南煦只得闭上嘴,可眼前祖父打孙的场景又太过暴力,南煦只能作出被吓到的模样,时不时还惊呼两声,叫云逸祖父都不知如何发挥了。
天色黑沉,狂风未歇,南煦扒在窗台,看院中云逸还在被罚跪,实话说云逸长得很是高大,可就因他那不太着调的性子,就总是让人忽略这一点,他跪在那背脊挺得笔直,非是一两日能训练出来的,看来从小到大没少闯祸挨罚。
可无论罚过多少次,他也不改,难怪他祖父教训他时不收半点力道。
然而今日这事也不能全怪云逸,若不是“自己”说要在风沙中种树,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云逸没拉他一同挨罚,只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确是讲义气,
“你要跪多久?”南煦询问。
云逸到底是金乌一族的继承人,再如何能闯祸,以后也要担起一族重任,需得有威信,因而这处宽敞却略显荒凉的院子不会有旁人进来,南煦无需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