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支乐队,吹奏着前几天冥婚时的曲子。

《百鸟朝凤》的曲调依旧轻快,但唐霜意却总想到那场冥婚。

他下意识搂紧了唐明河的脖子,恐惧一点一点吞噬着他。

唐明河几乎是把他抱上了轿子。

轿子里只有他一人,唐霜意便把红盖头掀起,被剥夺视角的感觉实在是过分难受了。

他打量了一下这架红色的小轿。

手指放到支撑的木棍上摩挲了一下,上面深深浅浅地抓痕,凹进去的口子里甚至可以看到暗色的血,比轿子的红漆要暗一点。

唐霜意感觉脖子被人扼住,在窒息的恐惧下,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手指嵌入了支撑木的凹陷。

就如同曾经在这座轿子里挣扎的人一样,他似乎和那些人通感,那种无助与绝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呜——”下意识发出求救的声音,但声音似乎都被禁锢在了这个空间。

“咚——”轿子停在唐望水家门前。

唐明河掀开轿帘。

唐霜意头上顶着的红盖头被他扔到了地上,揉成一团,皱皱巴巴的。

他脸上挂着泪珠,好像陷入了梦魇,还在抽噎。

手垂在两侧,指尖血肉模糊。

唐明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虐的情绪压都压不下来。

他看到轿壁上深深浅浅的挖痕,他几乎一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