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意一进二楼还没问是哪户人家出事,便看到有一户一直吵闹,围了很多人,门大开着。

本来是不让无关人士进的,但商心慈过去和看守的警官说了几句,那边似乎有些诧异,便让唐霜意他们一行人过去了。

钱源在浴室,他手上戴着白手套,不过此刻已经不能称上白手套了,上面带了一些淡淡的红。

浴室里还开着浴霸,暖色强光洒下来甚至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唐霜意在外面冻了那么久的手脚都暖和了不少。

屋子里和昨天那个死者死去的房间很像,满地是血,根本没有干净的落脚地。

下水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血流不下去,全都积在了这一层。

浴缸里躺着一个女人,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眼睛瞪大,看起来十分惊恐,似乎在死前见到了什么十分诧异的事,连死后都难以阖眼。

唐霜意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那时女人正不冷不热地和老妇人吵架,态度还微微有些高傲,似乎不屑争辩。

这个女人看人时总喜欢挑眉,只转动眼睛,不垂头或者抬头,看起来是个骄傲的漂亮女孩。

而现在她躺在一片血中,白色的浴袍都被血染红了大半,她死前应该刚刚洗完澡,在浴缸里放了水,然后精致地护肤、化妆。

所以她此刻也是美的。

她五官无一不艳丽,更何况她还用化妆品加重了这种感觉。

但她的浴袍里裹着的身体似乎是干瘪的,完全裹不住。

浴袍大了很多。

女人的手搭到浴缸外面,唐霜意顺着衣服缝隙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