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寓安大抵睡得浅,唐霜意只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就醒了,他下意识将唐霜意抱得更紧了一点,然后才哑着声音说:“该起床了?”

唐霜意微抬头看谢寓安的神情,谢寓安其实不太像刚醒来的样子,他神色清明,看起来是醒了一阵了。

唐霜意又推了推谢寓安,谢寓安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将唐霜意放开,谢寓安垂着睫毛看起来有些不安:“我昨晚睡姿是不是不太好。”

谢寓安手指微微蜷了蜷,似乎是在感受刚刚抱着唐霜意的感受,但他却装作很敏感自卑的样子,手指攥紧了被子,手臂上青筋突显:“我习惯了抱着东西睡觉。”谢寓安又把头抬起来,看起来有点可怜,似乎是在担心这样会不会惹唐霜意生气:“下次不会了。”

唐霜意被谢寓安这个态度搞得有点愧疚,他想本来就是他睡觉不老实滚到谢寓安那边去的,唐霜意将被子掀开:“我先出去看看,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他本来睡在左侧,现在醒来却在右侧,唐霜意滚到左侧穿鞋,然后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裹上。

唐霜意微整理完后回头,屋子里还有些暗,遮光窗帘还是紧紧拉上的,和昨晚没有什么区别,看来昨晚那个进出他家的贼没有再来,唐霜意想到这事儿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快步走出去开门,而在他转身的一瞬,原本看起来敏感自卑的谢寓安立刻换了神情,谢寓安抓住身上盖着的被子,然后把头埋进去。

人死后会能嗅到活人嗅不到的味道,很多鬼把那种味道叫做生气,每个人的生气味道都不一样。

昨晚唐霜意放在床上的两床被子都是一样的床套,所以他起来时也并没有发现,其实并不是他滚进了谢寓安的被窝,而是谢寓安钻进了他的被窝。

唐霜意走出去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钱警官?”

他实在想不到钱源为什么会突然过来找他,唐霜意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并不觉得钱源是专门过来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