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同他说的是,既然领了圣旨办皇差,那就该把差事视为第一要务,他与她之间那乱七八槽的浑事还得暂且搁下。
但,她竟然听他道——
「香香,我是为你而来。」
男子语气郑重,语调徐慢,一字字皆像大船定锚,重重砸进她心底。
谢馥宇回过神来时,男子手中的那件薄披风已披上她的肩头,那人正在帮她系紧披风带子,她本能又要躲开。
「别躲,好好披着。」傅靖战这一次有点使强的意味,沉静吐息。「虽是夏夜,但岸边海风甚大,你又浑身湿透……我瞧着不顺眼。」
谢馥宇不禁僵在原地。
此刻他如此靠近,两人仅余半臂之距,她才意识到自己需得抬头仰望他。
当年他们俩身长相当、身形也相当,经历七年的离别,再重逢她依然是十八岁时的身长,尽管较寻常姑娘家高上许多,与如今的他相比却明显矮了一个头,而身形就更加比不得了。
她与他,一个是女子凹凸有致的体态,一个是宽肩劲腰的男子体格。
虽说他的体魄没有裴元擘那般形於外的虎背狼腰,却是一样的挺拔笔直、落拓洒然,是身为女儿家的她难以仿效的姿态。
有人就是有这般本事,自身如沉浸在深海之中那样宁静,却使旁人宛若处在狂风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