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宇一时间说不出话,眨着醉眸直看着那人转过身来、收起短匕,然後抬眼迎向她的注视,与她静默相望。
对方的沉默不语如同一颗大石砸入心湖,让她心发颤头更晕,气息都不顺了。
「傅长安……」低低唤了声,很可能太醉了,脑子都不好使,连说话都会打结。「……傅、傅长安,怎会出现在这儿?你……你不高坐在衙府大堂上受众人奉承,吃吃喝喝一块热闹,你不待在那儿……来这里做什麽?」
以为仅是自个儿酒醉後的胡乱呢喃,却听到正经八百的回话,她听到他略沙哑道——
「香香起身离去,那座衙府大堂再如何热闹便也索然无味了,我自当追着你来。」
「追着我来……哈哈,你说你……追着我来……」谢馥宇乾笑两声,静了会儿忽地理解过来,兀自颔首。「是啊,是的,当然得追着我,从帝京远赴东海……你这一趟是専程为我而来,来寻仇的……」
本就喝得太醉,遇袭不得不拚劲一搏,此刻惨惨笑着松懈下来,她身子前後微微晃了两下蓦地往前倒。
「香香!」傅靖战一个箭步冲来,拿胸膛承接她的上身,稳稳托住她。
「呵小爷我连站都站不稳了,长安要寻仇,也得送我回去再寻。」她说着胡话,一抬臂搭上他的宽肩。
如同年少时候勾着肩、搭着背时不时勾揽他颈项那般,只不过如今的她身长矮他一截,欲曲臂勒住他的脖颈便也不容易了。
傅靖战抿唇不语,很快调整好两人的姿势,一手握住她搭在肩上的手,另一臂从她身後探去环着她的腰,承担她大部分的重量,让这只醉鬼还能拖着蹒跚脚步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