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不敢喘气儿,小心再小心地挪动那只被男人枕在颈後的裸臂,真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不吵醒他的状态下收回自己的臂膀。
小心翼翼撑身坐起,薄被子顺势滑落下来,裸露出来的双乳上有点点红印,乳蕊明显泛红且微感刺疼,见胸前这副惨状,她气息不由得窒了窒。
但,不会仅是这般,这具身子的其他部位定还留有更多大大小小的红印……简宜像遭猛犬袭击一般,亦像受了刑求被狠狠荼毒过似的,竟弄得她满身红痕,怵目惊心。
她磨磨牙瞪人了,遭她狠瞪的傅靖战睡得甚沉,浑然不知她甩出去的眼刀有多锋利。
欸,所以瞪再狠也没用。
而混乱过後的这一刻静谧,在这近距离的凝望下,她终才发现他眼眶下方的黑影,可能是侧卧之因,更显得他类骨明显,颊面消瘦到彷佛有点凹陷。
是了,他这位当今圣上钦点的一品巡按大人不远千里而来,剿海寇、逮恶吏,审大案、理万机,海沧城海防同知通匪一案近日才落幕,他先前必定忙得团团转,说不准连睡个囫囵觉都腾不出时间。
突然心就发软,瞪人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
……是说她有何资格生气?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单掌抹了把脸,肤底透出的热气如何也抹不去,她再一次无声深叹,挪动着翘臀儿和两条长腿打算悄悄下榻,只是这一动,表情顿时呲牙咧嘴,呼疼的呻吟声险些从唇间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