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宇不禁暗暗庆幸,还好今日是他头一回见她带女儿家们下水玩耍,若是他每一次都当着众人之面如此这般照看她老实说,她当真消受不起。

「我把昭乐公主和绿儿送回船上,你也该回前头官船了,我可用小翼送你过去。」谢馥宇只想他离得远些,他靠得太近,她又要浑身不自在。

傅靖战并未立即答话,却是伸手碰触她耳後,腮裂在离开水中自动合起时格外敏感,她身子不由得一颤,本能地格开他的手。

傅靖战神情难测,语气徐沉。「适才能任昭乐和绿儿触摸,换作是我就不给碰了?」

「安王世子爷又不是漂亮好看的小姑娘家。」她想也未想堵了他一句,心跳如鼓,耳根发烫,他就是有本事让她变得不像寻常时候的自己。

闻言,傅靖战一怔,剑眉微挑的脸上依旧没太多表情。

他双手改而负於身後,忽地问:「你回帝京会在何处住下?裴元擘等漕帮帮众将在京中的漕帮大货栈落脚,据我所知,那里便如一座大杂院,你身为女子住那儿并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我跟着大夥儿都混了这麽些年,大夥儿能住,我自然也能。」她语气略冲,偏不肯看他的脸,显然对於他强迫她回帝京一事仍耿耿於怀。

但他不能不去逼她、强迫她。

傅靖战心中清楚,唯有她返回帝京,坦坦然站在所有人面前,他才能有机会将她光明正大地挽留在身边。

他任她离开七年有余,而今重逢,他终能确定这一份深藏的、朦胧的心意,曾是懵懂不知,幽微而迷茫,但得以来到她面前,见到她、靠近她、拥抱她,他已无法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