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宇忽然有些明白,当她不再抗拒因他而起的情潮波澜,那股因他而起的烦躁便也随之消散。
远走东海七年有余,她以为自己将他抛诸脑後,以为与他之间的事真如过往云烟,她没有想他,却不知是刻意不让自己想起,而正因刻意,才晓得原来有无限思念。
「傅长安,其实我很想你的。」她轻声说,接着以温柔眷恋的吻封住他的唇,她感觉男人的双手在身上游移着、揉捏着,那指腹与掌心上的薄茧滑过格外敏感的肌肤时总引起难以言喻的颤栗。
傅靖战很想说些什麽,也很想问些什麽,但心爱之人正在他身上「点火」,他的四肢百骸、血肉气息似已烧到沸腾,此时再被毫不留情地「点火」,他想说的话一出口全变成哼哼即即的呻吟。
「香香……」胯下硬挺如铁杵,被她握住後又更加胀热,座屏後的内寝间光线原就幽暗了些,他目中热到泛开雾气,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脸,却更能感受她摩挲的力道,她雌伏而下的亲昵无间。
她跨骑在他身上,他下腹往上挺动,她抚摸他激切鼓伏的厚实胸膛,他双手则沿着她的体部两边来回摩挲。
他依旧看不清她的表情,因她忽地朝他俯下,柔软胸乳轻贴着他,两张唇再次亲在一块儿,身下的纠缠变得更强烈,迫切地需要,深处燃烧着熊熊烈火,彷佛不如此抵死缠绵,谁也活不了命。
床榻摇晃,高高撩起的床嶂亦被摇落下来,小小所在满满春情。
「香香…香香……」他粗喘不已,肤上渗出点点汗水。
谢馥宇的汗珠凝结在眉毛上,她低头凝视着他,那破碎却虔诚到令人心痛的叫唤,让她在此刻头一回萌生出归属感,有一种「原来他们真属於彼此」的恍然大悟。
她拥有满足他的能耐,他对她则是无限包容。
「我在这里。」她轻声叹息,将他紧紧抱在怀中,领悟到的情感夹杂强烈悸动,她气喘吁吁,心脏怦怦跳动,体内本能收缩。
傅靖战在她身下颤抖,同样紧拥着她。
当女子温暖体内再次绞缠收缩,他一掌死命按住她腰臀,下身一顶,伴随粗嘎低吼,抵在她深处震颤哆嗦,绝望般的发热终於寻到泄出之口……
欢爱至极,四肢变得绵软无力,谢馥宇懒洋洋伏在男人身上,听着他左胸的心跳声,好像也能听见自个儿的心音,两人的心隔着血肉互有呼应一般,鼓出好听的音律。
她知道傅靖战仍醒着,他的手仍在她裸背上游移,揉着她轻散的发丝。
他的身体仍是烫的,但感觉不似之前那般异常,部分的他依然埋在她体内,然後似乎是休息够了,他搂着她翻身,彼此禁不住又呻吟出声。
「香香,会让你很舒服的。」他额头抵着她的,一手握住她娇俏的胸乳,信誓旦旦的语气略带急躁,急着想向她证明什麽似。
「什、什麽?」她气息又要乱了,清楚察觉他再度变得硬挺。
「我有找书看过,有好好拜读,我把书中的招式都记下了,能让你舒服的。」
「……什麽招式的?傅长安你、你到底看了什麽书?」
关於她提出的问题,傅靖战用身体力行为她解答。
从近午时的饭点至傍晚时分,他们俩的身子从未真正分开,时而缠绵成麻花般扭在一起,时而身体贴着身体交颈依偎,时而心脏狂跳极致昂扬,时而余韵漫漫余波荡漾。
终於,异常的体热退了烧,男人瘫倒下来立时睡去,像要补足这几日欠缺的睡眠般,他睡得非常之沉,连替他洗脸擦澡都没能让他掀一掀眼皮。
谢馥宇很晚才用膳。
当她出现在风起园的後院灶房,夜里负责守灶的老厨娘和那个名唤春泥的小婢一见着她,红着脸蛋不说,光表情已泄露一切,显然都知道正院屋里一整个下午都发生了何事。
老厨娘既惊且喜笑咪咪望着她,把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个遍,而谢馥宇犹记得对方,便自然地回以微笑,想着自个儿果然有所升级了,因为再怎麽尴尬羞耻都比不上被娘亲当场觑见那般无地自容。
老厨娘同她道:「那时候早瞧出来,你俩总黏在一起,咱们家世子爷定是想和你要好好一块儿的。」言下之意,似乎从未在乎她是男是女。
吃了一大碗老厨娘为她下的打滴面,之後她自个儿拎着壶热茶回到正院屋中,时辰近亥时,傅靖战仍沉沉睡着,甚至微有鼾声。
她身子亦是瘦疼疲累,然有个饱受煎熬的男人需要看顾,而自身在「照看」的过程中又消耗了大量的精气神,导致肚子饿到不行无法安眠,若非如此,她也很想学他一样倒下就睡,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先睡个昏天黑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