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就收到一条家长发的短信,下午弹琴的学生突然发高烧,人在医院输液,今天可能上不了课了。
钟离看完消息,揣好手机,斜一眼身旁的男人,似笑非笑问他:“不是要去看新房?”
“怎么?”
“反正也没事儿做,一起去呗。”
“……”
沈怀瞅着眉眼带笑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抬抬下巴,忽视她的请求:“不是有事儿跟我说?”
钟离不认账,笑眯眯反问:“我什么时候说的有事?”
“……”
沈怀算是明白,这女人今天是故意找他茬的?
再这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沈怀别一眼人,松开安全带,准备走人。
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女人轻飘飘的声调如同蚂蚁一般悄无声息钻进耳朵:“噢……你说七年前那个晚上啊,咱俩睡没睡你不知道吗?”
“那年你大三,我高三毕业,在你家的卧室,你跟我做了一晚上。”
沈怀脸上的平静因为钟离最后一句话,难以言喻地碎裂,变成一道道刺眼的利刃,直直扎进钟离的眼里。
钟离稳住呼吸,低着脑袋,手脚略微慌乱地撕开烟盒包装壳,捡起扶手箱的打火机,仓促地点了根烟。
烟点燃,钟离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任凭烟雾钻进喉咙,进入五脏六腑,熨平她起起伏伏的情绪。
沈怀全程缄默不语,他冷着脸,眼神直勾勾地落在钟离脸上,似在审视她说的这些,哪句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那天早上起来,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而钟离在沈溪房间。
他俩到底睡不睡,他并不清楚。
抽了几口烟,钟离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捏着烟,挑眉打量一圈面色难看的沈怀,忍不住打趣:“我还真有点想不通……”